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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棒糖 / 2024/03/25 13:31 / 1096 / 39
【小说】暮冬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4/04/29 09:30:00

26.诛心
  当天气逐渐炎热时,温见月终于回到了学校,等待她的是欠缺的课业以及接踵而来的复习与考试,忙的天昏地暗后不禁感叹这比起高叁来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等期末考试差不多快完时,她才发现自己居然和爸爸这段时间没怎么联系过,仿佛又回到了之前那段日子里的冷淡,这让她感到不安。正当她绞尽脑汁编理由想将他骗出来时,却忽然收到他的一条消息。
  “等放假了一起出去放松一下吧。”
  要不是现在在图书馆,她绝对会兴奋地尖叫,她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看着手机,细细品味着这句话,仿佛能从这短短几个字中读出百转千回的意味。
  “去T市。”
  又一条消息过来了,T市,那可是东部最大的城市,经济繁荣,旅游景点、特色小吃更是数不胜数。她正在遐想着,突然有人戳了戳她的胳膊。她回过神来,看到室友指着书本提醒她不要走神,她感谢般地点了点头,却发现心思怎么都回不来了。
  都怪他,这时候跟她说什么一起出去玩,今天一天的复习算是废了。
  于是温见月心安理得地拿起手机开始查攻略,无视了室友恨铁不成钢的目光。
  ***
  终于等到温尧也忙完时七月已过了大半。
  温见月看着最近时常发呆的他,心里也有些恍惚。
  如今他们俩到底算什么呢?
  他没有回应她的告白,却也不像以前一样一直躲着她,就在这个不上不下的位置尴尬着。
  他在想什么呢?
  要不干脆像孟昔姐姐说的那样找个机会爬上他的床算了?
  不行不行,她摇了摇头,虽然也想得到他的身子,但她更想得到他的心。和不爱自己的人做爱,激情过后又会剩多少欢愉呢?到时只怕是会伤得更深。
  强上了他的胆子她没有,不过调戏他顺便揩点油的胆子还是有的,而且很大。
  所以预订酒店时她就很“贴心”地只订了一间房,到达T市的酒店后温尧黑着脸当场又订了一个房间。
  她颇为遗憾和唏嘘,要是以前那个抠门老爸还在就好了。不过那时她还小,父女俩抱着睡一晚也没什么问题。
  随后的几天温见月感觉自己大概是活在梦里吧,他好像是真的在陪她约会一样。虽然不能做情侣做的事,但他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尽管他还是坚守着他为人父的底线,但没关系,她来跨过那条线就好。
  可他的情绪,不太对。他很平静,甚至还比以前还温和,但隐隐有些焦躁,似乎在迫切地等待着什么。这让她心里有些不安,可这么多天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
  是错觉吗?
  她想到了另一件事。来T市的决定是爸爸做的,游玩的安排她来决定,但偏偏是回程的前一天,他说由他来安排。
  他一直没说,她也就没问。
  她努力放空自己的脑袋,让自己别乱想。
  该来的总会来的。
  她抱着这样的想法,直到那个早晨。
  这一天的早晨与往常并没有什么区别,他们吃过早饭后温尧就带着她坐地铁,车厢里人不多,他们坐了下来。
  “我们去哪儿?”她问。
  “到了你就知道了。”他答。
  伴随着地铁进站出站的轰鸣,她感到一阵心慌。尽管在地下的黑暗中前进,可有足够的光,她也预知前路,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可现实往往会给人迎头一击。
  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
  当温见月看到面前这栋建筑物上面大大的“心理咨询”的醒目招牌时,心里掠过的想法居然是:呵,至少没带我去医院看精神科。
  所以我是不是要谢谢你?
  她不解的看着她爸爸,大脑宕机。
  “皎皎,这里是专业的心理咨询公司,里面有很多心理咨询师和心理医生,有什么话都可以对他们说……”
  “我知道,你是把孺慕之情当成了喜欢和爱情,可那是我们的家庭问题,你从小缺乏母爱,才会对我特别依赖……”
  “没关系,既然出了偏差就能被纠正回来……”
  “试着放开它吧,你该有一份美好的爱情,而不是一直缠着我……”
  “爱到不爱有时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
  他还说了什么?
  她听不见,也不想听。
  她感到身心俱疲,于是慢慢蹲了下去,头埋在胳膊里。
  耳边的聒噪声停止了,世界变得安静下来。
  她露出一双眼,看到他也蹲了下来,正在担忧地看着她,可更多的是决绝。
  她忽然笑了,笑得难看,“我不想和他们讲,我给你讲讲吧。”
  他欲言又止,还是沉默了。
  “我好像没和你说过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吧?让我想想,好像也是一个夏天,那是高二前的暑假。有人给我看了黄片,结果那天晚上我梦到和人做爱了,那个人是你……”
  她幽幽地看着他,他心神巨震。
  “到现在也快有叁年了吧,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接受不了,心里难过的要死,所以那段时间成绩一直不好。说来真是可笑,后来我想去学校的心理咨询室看看,好多次都在门外徘徊,就差进门那一脚……
  “我想,我到底有什么错呢?我喜欢乃至爱上你,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我没有影响其他任何人啊?这份爱有什么错呢?”
  她的眼睛通红,豆大的泪珠一颗颗滚下来,她双手捂眼,声音也是颤抖的。
  “凭什么?世间有这么多种爱,我只不过比较特殊,凭什么要被这样对待?你还觉得我是闹着玩的?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说不爱就不爱了啊?你才是不懂爱的那个吧?”
  她的声音开始哽咽,肩膀也在颤动,抬起头来,红着眼睛质问他:“你为什么要骗我?说什么出来玩……都是为了这个吧?你以前从来都没骗过我的……
  “前几天算什么?行刑前最后的晚餐?对我这么仁慈?
  “说什么为我好……你明明知道我想要什么……为我好也是骗人的吧?不喜欢我也就算了,还拿这套说辞骗我呢?
  “你不就是……不喜欢我吗……
  “杀了人,还要诛心……真有你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是喃喃自语。
  但他全都听见了。
  他们是最了解彼此的人,知道对方的全部弱点,也知道怎么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
  她为他捧上一颗真心,他不接受,还要把这颗心摔得粉碎,还不够,再定下心理疾病的罪名。
  何其残忍。
  他明明清楚这不是什么病,这确实是她对他的爱,可他就是要用这种方法来告诉她,放弃他,离开他,哪怕是恨他。
  偶有路过的人看到这对奇怪的父女毫无形象地蹲在这所本市知名的心理咨询公司前,心里大多唏嘘不已,这恐怕又是什么不良少女和操心家长的苦逼剧本吧。
  可这又关他们什么事呢?不过看了个表面,自己脑补一下,用以娱乐一下无聊麻木的心。
  更何况,世间事,从来没有感同身受,有的只是冷暖自知。
  温见月起身,因为长时间蹲着有些头晕,她抹去了眼泪,看了他一眼。
  他脸色苍白,眼中似乎有什么在挣扎,要脱出。
  “我先回去了。”她无力地说。
  她看着这阳光灿烂的夏天,车水马龙的城市,像极了世界末日。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4/04/29 09:39:04

27.徒然
  孟禾看着满脸写着生无可恋的温见月以标准的葛优瘫躺在沙发上,心里有些感叹,这才不到一个月她怎么就蔫了呢?
  “你……你真的要在这里打工啊?”
  温见月瞅着她那一副自己要抢她饭碗的担心样无语地摇了摇头,“大不了不要工资就是,包吃包住就行。”
  “那也得等我姐来了再说,你真不打算回家了?”
  “有什么好回的。”她有气无力地说,又忽然盯着孟禾看,“你会收留我的对吧?”
  孟禾被她这个眼神弄的心里发毛,“一句话,等我姐。”又问:“你怎么不去你发小家?”
  温见月一哽,捏着眉心忧郁道:“哪壶不开提哪壶。”
  “啊?你们怎么了?”
  “没什么。”她不愿多提。
  于是孟禾转移了话题,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哟,姐你回来了。”孟禾看到孟昔进来了。
  “这是怎么了?”孟昔看着她们俩,一头雾水。
  孟禾又跟她说了一遍。
  “这样啊。”她眨眨眼,“要,为什么不要?免费的劳动力怎么能不压榨压榨?”
  “无良老板。”孟禾吐槽。
  孟昔不理她,问温见月:“和你老爸闹翻了?为什么?”
  “呃……情感问题?”
  “哦,是你爸不同意你和那个男的在一起吧!”孟禾插嘴。
  温见月顺势点点头。
  “懂了,你这是被逐出温家。”孟昔戏谑地看着她,“要不你说服那个人当你们温家赘婿得了,这样说不定你爸……”
  “姐,小说看多了。”孟禾翻白眼。
  “咳咳,总之你现在是有家不能回,那你对象呢?”
  温见月烦躁地摆摆手,“我没对象。”
  孟家姐妹对视了一眼,这是跟对象也闹翻了?
  “别乱想了,根本就没在一起过。”她叹了口气,眼底涌起深深的落寞,“他对我没兴趣。”
  “眼瞎了,没救了。”孟禾痛心疾首。
  “你是不是追的太紧了?”孟昔问她。
  “是吗?”
  “有可能,要不你试试欲擒故纵?”孟昔缓缓地说:“他已经习惯了你,这时你离他远点,反而会引起他的注意和好奇。”
  温见月想了一会儿,沮丧地说:“得了,我觉得这样只会让他离我更远。”
  “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啊,忽远忽近,吊着他。”孟昔啧啧道:“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说白了就是贱呗。”孟禾无语。
  孟昔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你既然和他闹了,你爸那边不去解释一下?”
  “不去,我谁都不想见。”
  “你不好意思?”
  温见月胡乱点了点头。
  “那你这又不要工资,你还有钱吗?”
  “我银行卡……”说到一半温见月才反应过来,自己卡里的钱还不都是他赚的?
  “你还好意思问他要学费生活费?”
  灵魂一击。
  孟昔看着她憋屈的模样乐得不行,感叹了一句:“这就是女人经济独立的重要性。”
  “好了。”孟昔拍拍她,“工资照开,明天上班。”
  “老板大气。”孟禾赞叹了一声。
  ***
  魏满看着桌子上一个个的空酒罐,不禁担心起对面那个酒鬼的身体来,一大把年纪了还喝这么狠,实属不要命行为。
  他们叁个也很久没见了,没想到温尧是一瓶接一瓶开喝,他们劝都劝不住。
  “这是改走颓废美路线了。”赵怀安摩挲着下巴。
  魏满仔细看看,确实像那么一回事。那男人靠在椅背上,双目放空,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消沉,若是头发再凌乱一些,胡子拉碴一点,最好再点根烟,配上他那副长相,简直十分完美。不要说女人,他这样的大老爷们都有点控制不住。
  想远了。魏满摇摇头,叹了口气说:“老温啊,你要振作啊,女儿离家出走……唉,你就当让她独自到社会历练历练吧。”
  “或者不打钱了,她肯定会乖乖的回来的。”赵怀安也说。
  “哎,你这也不考虑一下人家女孩子……”
  “我知道,拉不下脸嘛。可人在社会混还是不要脸的好。”
  “闭嘴吧你。”魏满瞪他。
  “哎,好。”
  两人沉默了一阵,温尧突然转头看着他们,问:“你们说,要是她爱错了人,我该怎么办?”
  她指的是谁他们都知道。
  “啊?这……”魏满一时语塞,然后疑惑不解,“你说丫头喜欢上了……错误的人?什么意思?”
  “比如……一个老师。”
  “师生恋啊,虽然我不怎么支持,但……你丫头自己挺有主意的,随她去呗。”
  “那个老师年纪和我一样大。”
  “操!禽兽!混账!这一大把年纪了还来无耻的勾引小女生!真是垃圾!怎么当上老师的?连师德都没有!简直是个变态!”
  “哎哎哎,行了行了。”赵怀安劝住要发疯的魏满。
  魏满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怎么不和我一起骂啊!渣男当久了这种事也看淡了?那可是你哥们的闺女啊!”
  赵怀安无言以对。
  “再骂点,我听着。”温尧揉了揉有些疼的脑袋。
  “又不是骂你。”魏满无语,接着便真开始骂了起来。
  赵怀安十分佩服这两个人,一个居然能面不改色地听着,另一个也不知道是在市井小巷里混了多久才练出来的骂功,闻之让人叹为观止。
  温尧倒是挺乐意让他骂骂自己的,尽管看上去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可心里总有一股罪恶感缠绕着他。
  这几天他老是反反复复做一个梦,梦到他女儿就像那天一样,抱着自己哭得泣不成声,像被人遗弃的野孩子。他想去拥抱她,告诉她他还在,却怎么也够不着。然后她就不哭了,自己站起来走了。
  和那天一样,她的声音、她的背影、她的话……都叫他心疼,摧心肝的疼。他想安抚她,又怕她沉溺于这不伦的情感中,更怕自己就这样选择放纵而抓着她不放手。
  她的情深,让他心惊。他不能否认,因为她那样的自我剖白而传达出的爱意确实让他感到了欢喜,那是被人深切爱着的感动。但与之而来的却是更大的痛苦。
  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是她?
  为什么他们要是这样的缘分?
  他不是冷心冷肺的人,看到她小心而又笨拙的纠缠着自己,讨好着自己,他头疼,他烦躁,但他还是心软了。
  谁不想有一个真心实意爱着自己的人呢?不掺杂任何利益的、纯粹的爱。他活得越久,就越明白这种东西的可贵,那实在是太少见了,他也不可避免地被她吸引,开始欣赏她,喜欢她,诱人又致命。
  可也正是因为经历的多了,有些事在他心中已经根深蒂固了。比如,从小家庭的教导、世俗的价值观、师德的天性……他被社会的条条框框束缚,获得了规则下的、有限度的自由,他明白这种不成文的规则是需要遵守的,所以也明白摆在他面前的是绝对不可触碰的禁忌。
  他被这两种念头左右拉扯,矛盾着徘徊。
  人们都羡慕武侠世界江湖儿女的快意情仇、说断就断,可现实生活哪有那么浪漫?
  犹犹豫豫、左右为难、反复纠结似乎才是人生常态。
  他叹气。
  头疼,心更是像被吊在了半空中,落不到实处。
  这一切,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4/04/29 09:50:57

28.我的朋友
  “叮咚——”
  温见月的手机响了,她放下手头的工作去看手机,是一条转账通知。
  备注是接下来叁个月的生活费和下学年的学费,还有一句话:好好照顾自己。
  她怔怔地看着,不知道是该为她还关心着他而高兴,还是该为他如此慷慨大方却吝啬于对她多说一句话而伤心。
  是麻木了吗?她按住心口,好像也不是。
  自从那天过后她就没和他再主动说过一句话,开始是不想理他,后来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身心俱疲,好像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都说了,接下来还能说什么呢?
  她住在家里,感觉沉闷又窒息,心里还憋着一股气。
  于是她逃了,安顿下来后告诉他自己出去打工了,有住的地方。
  他问她,在哪儿?
  她不愿说。
  他回了个好,让她好好照顾自己。
  她看着那句话,就突然有一种想把他拉黑的冲动,最后还是忍住了。
  温见月关了手机继续工作,心里却想起还有十几天就开学了,也不知道以后在学校如果不小心遇见会是个什么样的场景。
  “叮咚——”
  又是一阵响,她疑惑地打开。
  李翊:你在哪儿?我有事找你。
  她心里咯噔一跳。
  该不会是……
  她把自己的地址发了过去。
  心里有些忐忑,在期望着些什么,却又告诫自己不要多想。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是李翊,没有别人。
  真可笑,她究竟在期待些什么呢?
  “怎么了?看到我不高兴?”李翊看起来还是那么潇洒自在,仿佛万事不上心,没什么烦恼。
  “没有。”她否定,“你特地来找我干什么?”
  “我马上要出国了。”
  “出国?”她吃了一惊。
  李翊面色复杂地看着她:“我好像有说过。”
  温见月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啊,我……”
  “打住,本来也没指望你。”
  “那你什么时候走啊,我去送你。”
  “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了特地跟你提前告别,顺便告诉你不用送了。”
  “那你其他朋友呢?”
  “都说过了。”
  “噢。”她惆怅地叹气,“没人送你吗?”
  “要什么人送啊。”他看起来不甚在意,“我爸妈也是能飞过去跟我团聚的。”
  她静静地望着李翊,“连你也要走了。”
  李翊也看着她,皱眉道:“听你这口气别人还以为我永远都不会来了,我只是去进修,过几年还是要回来工作的,又不是不回来了。”他眼珠子一转,又问:“你是不是挺舍不得我的?”
  “是啊。”她答得自然。
  “哎,听到你这话我还挺感动的。”李翊想挤出几滴眼泪,可惜没能成功。
  温见月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你是……真的放弃了?”
  “当然。也没那么麻烦,累了,就算了。”他意味深长地说:“别太痴情啊,在一棵歪脖子子树上吊死可不妙。爱情有时候来的快,去的也快。”
  这话怎么和那个人说的有那么一些相像呢,听着真不爽。
  李翊看她这样有些不忍心,“别灰心,有时候你看不到终点并不代表它不存在,告诉自己坚持一下就到了。”
  温见月朝他笑,“谢谢你啊。”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那个,庄静雯,她最近怎么样?”
  “你们……”
  “她知道了。”
  “唉,她还好,嗯……跟以前一样。”
  “我们很久没联系了。”温见月说,“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我受伤出院那天……我也不敢打扰她……”
  “你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啊,她还问过我你怎么样。我反问她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她也只是说吵架了。”李翊好笑地说。
  她也笑,却是说:“都过去了,也回不去了。”
  李翊抓抓头发,有些无奈,“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想开点吧,不是所有人都能陪你走下去的。”
  “是啊,走着走着,就散了。”她释然道。
  夏天,果然是离别的季节。
  她和李翊聊了很久,最后还是得说再见,对他道一声珍重,目送他逐渐远去。
  他走后,她没忍住,又喝了点酒,结果还是不胜酒力醉了。
  孟禾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个酒鬼抱着一瓶还剩大半的洋酒趴在柜台上,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
  “怎么都走了啊……”
  “就剩我一个了……”
  “我没朋友啦……”
  她无奈,提起温见月的耳朵大声说:“你又喝醉啦!我就是你的朋友啊!你的朋友就在这里!”
  温见月被吼醒了,怔怔地看着她,又突然抱住了她,含糊不清道:“对啊,还有你啊。”
  孟禾嘴角弯起,笑着捏着她的脸,看着她红红的眼睛中流露出不解的神情,心情愉悦。平时她可不会放任自己对她上下其手的,今天可得好好玩玩。
  “你的肉好软啊我捏捏。”
  “放……手……”
  ……
  当温见月清醒后,就发现脸上有可疑的红印,头发也乱糟糟的,似乎被人薅过。
  她问孟禾,孟禾说她喝醉了发酒疯。
  她再一次惊叹于自己的酒量之小和酒品之差,并决定痛改前非再也不喝酒了。
  于是错过了孟禾一闪而逝的古怪笑容。
  就这样平时上班摸摸鱼,下班打打闹闹的过了十几天,终于还是迎来了开学的日子。
  温见月其实还蛮喜欢这段日子的,至少不用睹物思人,可以暂时忘了某些事。
  她回到学校,一切都和以前一样,上课、吃饭、自习、出去玩……校园很大,路很多,正好她也不知该用何种态度去面对他,于是专挑小路走,专去老师会很少去的地方,甚至估摸着他的作息时间可以避开他……
  反正能晚一天是一天。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此时此刻她就正巧看见了他,他的身边正巧有个女生,他们正巧迎面走来。
  他们好像在讨论什么,他还是一脸严肃,那个女生却眼神乱瞟。
  啊,真是辣眼睛。
  她准备绕道走。
  “皎皎!”
  他可算看见并叫住了她。
  温尧走了过来,看着好久不见的她想说点什么。温见月却扬起一个标准的微笑,亲切地叫他:“爸爸。”
  他被她一堵,看着她的笑容,听着她的声音,忽然就忘了想说的话。
  女生看着这一幕,一脸茫然。她知道温老师有个女儿,可这么诡异的相处方式真是一对亲父女?
  “周末回趟家吧。”他如是说。
  “好的。”她回答。
  强烈的违和感袭来,女生有些不太自在,她又看到温老师的女儿临走前朝她笑了一下,她出于礼貌也茫然着回了。
  还没缓过神来就感到有一道探究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看到温老师似乎在打量着她,她一下子局促不安起来。
  “行了,刚才的问题下次上课前再说吧。”
  他忽然不耐烦地说,然后便径直走了。
  女生被留在原地更加茫然,她想想刚才的情形,品了半天也没品出个所以然,一头雾水的回去了。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4/04/29 09:51:33

29.恣意
  温尧回到家里的时候,一开门就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烟草气息,他皱皱眉。家里除了自己,也只有她了。
  果不其然,刚到客厅就看到她穿着吊带裙、叼着根细烟缓缓从房间走出来,看起来十分吊儿郎当。
  一股无名火窜上心头,他沉声问:“为什么抽烟?”
  “啊,抱歉。”她顺势把烟扔在了地上,踩了一脚便熄灭了,然后捡起来扔到了垃圾桶里。
  温尧正准备打开窗户通通风,就猝不及防被她一推倒在了沙发上。熟悉的气息靠近,他感到自己被她死死地压着,力道惊人的恐怖,然后嘴也被她堵住。
  熟悉的触感,软软的像果冻一般,这次却是冰凉的,还混合着一股呛人的烟味。她的舌头毫无章法地闯进来,舔舐着他的牙齿,滑过他的牙龈,引起一阵细细的颤栗。又灵活地撬开他上下两排牙,与他的舌头纠缠、共舞,又吮吸,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仿佛被她吸走。
  温见月深深地吻着他,他没动,也没反抗,就这样任由她胡作非为。她觉得奇怪,同时心里的气也消了不少。
  几天前看到他的时候,她明明可以很潇洒地就走掉的,但他的一声呼唤就让她停了下来,一句简单的话让她怀着莫名的情绪又回了家。她真是中了他的魔咒,先爱上他,成了他的囚徒,她的喜怒哀乐全数被他控制。
  她看到他身边形形色色的女人,心中的嫉妒让她发狂。
  回家途中路过便利店的时候,她鬼使神差地买了包烟,是女士烟,烟味不大。尽管如此她还是呛得不行,但难受过后居然真的冷静了下来。
  她看着他若无其事地走了进来,忽然就很想让他也尝尝他最讨厌的烟味,于是她吻了上了。
  她仿佛要将他吃下去似的,舌尖扫过他口腔的每一个部位,两人的唾液也混合在一起被她吞下去。她捧着他的脸,认真的吻着,灼热的气息弥漫在口鼻之间。
  良久,她停了下来,缓缓放开他,想看看他的表情,却因为眼镜起雾看不清他的眼神。
  两人都因为呼吸不紊而微微地喘着,温尧扶了扶有些歪了的眼镜,艰涩地说:“我们就不能好好谈谈吗?”
  依旧是这个姿势,她趴在他身上,垂眸看着他,“说什么?该说的不是都说了吗?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她忽然笑了起来,贴着他的耳朵暧昧地说:“谈情说爱吗?这个我倒挺乐意。”
  “皎皎,你别这样……”
  “那就什么都别说。”她打断他,坐了起来。
  他也靠坐在沙发上,但仍说了下去,“你的人生才刚开始,未来还会遇到更多的人。你可能会喜欢上他们其中的一个,然后是另一个,最后找到一个你爱的人。现在的喜欢不代表以后的爱,你的人生也不该被局限在一个人身上……”
  “行了,”她嘲讽般地笑笑,“你不就是怕我以后遇见别的男人然后不要你了吗?”
  “我……”
  她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那我们来看看吧,看看谁先认输。”
  “咱们就这样耗着吧,耗个一辈子好不好?”
  “反正我挺乐意啊,你也不用觉得在耽误我的人生……”
  “以后还有这么多年呢,我等得起……”
  “没关系,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这件事听起来很浪漫不是吗?”
  “别叫我再随便喜欢或者爱上哪个人了,没有用的……”
  “最后还不是要回来和你继续耗着吗,你说是不是?”
  她直勾勾地盯着他,宛如魔鬼般地低喃,说出来的话让他又心惊又心痛。
  为何,为何要如此偏执呢?
  为什么真的甘愿堕入无间地狱呢?
  为什么不回到正常的生活里去呢?
  他忽地开始头疼,止不住地疼。
  ***
  再次想起那个香艳的吻是在温见月在校园里经过两个男生身旁时闻到了淡淡的烟味,她皱了皱眉,着实难闻。真不知道她爸爸是怎么忍下去的,难不成他以前其实也是个大烟鬼?
  她恍惚间觉得那就在昨天,可那时天气还热着,如今已经凉风四起了。
  她对时间的感知好像也迟钝起来,感觉一天天过的真的很快,就是没什么劲头。
  这样下去说不定真的就很快就到了一辈子呢……
  她把这些想法甩出脑海。
  忽然,她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是好久不见的周怀质。
  他在和一个女生说话,似乎是同学,这会儿估计是要说完了吧,女生朝他挥挥手就走了。
  温见月走了过去,“周怀质,好巧啊。”
  周怀质看向她,也向她打招呼。
  两人边走边聊。
  “你怎么无精打采的?庄静雯呢?也不来逗逗你?”他问。
  “呵呵。”温见月的心一抽,给了他一个难看的笑让他自己体会。
  “呃,那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啧,爱而不得。”她唏嘘道。
  他笑了起来,“这下也叫你尝尝我当年的滋味了。”
  温见月懒得理他。
  “还是那个人?”他试探问道。
  “嗯……”
  他叹了口气,“都这么久了,何必呢?都说喜欢上一个人后眼里便没有了别人,既然求而不得,为什么不看看其他人?”
  她瞄他一眼,反问道:“你呢?你怎么不看看其他人?”
  他一哽。
  “我看刚才那个就不错。”她又补了一刀。
  “你当初是怎么拒绝李翊的?”她突然问他。
  “啊?”话题转得太快周怀质差点没反应过来,“实话实说,严词拒绝。”他认真道。
  “你们……没打一架吗?”
  “不是所有男生解决问题都要靠打架啊。”他无奈地说,“你从哪里看来的?”
  “要是所有事情能打一架解决就好了,我小时候打架超厉害的。”她笑着说。
  “真的?”他有点不敢相信,毕竟她在大家心目中都是文静优雅的。
  她看他一脸疑惑,便开始和他讲她小时候的“壮举”,最后颇为感慨,“要不是我爸怕我成为第二个他只让我学一些防身术,那我现在绝对武功一流……”
  打架和武术是两码事好么?
  “听说我爸初高中那会儿也经常打架的……”
  这一家子人都是……真看不出来啊。
  他听她絮絮叨叨,直到两人要走不同路的时候才停下来。
  “谢谢你啊,听我说了这么多。”
  他摇摇头,表示没事。
  两人互相道别。
  温见月刚走没多久,就又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好久不见,她在心里说。
  “爸爸。”她向他走了过去。
  温尧看着她走来,心里五味杂陈。
  她径直拉着他,将她的小手塞进他的大手里面,“嗯,还是你的手暖和。”
  他僵硬了一瞬,闭了闭眼,终究还是没放开她。
  温见月得意地偷笑,却看到了他眼底的乌青,担忧地问:“你怎么了?最近没睡好?”
  “嗯,头有点疼。”口气甚是随意。
  她以为是感冒了,点点头说:“你买了药吗?”
  “是得去买点了。”
  “我陪你去吧。”
  “不用。”他摇摇头。
  她的心沉了沉,没吭声。
  温尧看她低垂着眼帘默不作声,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作罢。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4/04/29 09:59:00

30.燃尽(七夕加更)
  “所以你们现在是没事就往这里跑吗?”孟昔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位活祖宗,头疼道。
  孟禾点点头,“姐,还是你这儿最舒服。又安静,又没有男人。”
  “你恐男啊?”
  “不是,是这位感情不顺,”她指指温见月,“我怕她走哪儿都给我来个触景生情,长吁短叹。”
  “哪有那么夸张。”温见月掐她胳膊。
  “啊?这么久都没搞定啊。”孟昔惊讶。
  “难搞。”
  孟禾痛心疾首,“你说你这么一大美人,为什么非要吊在一个瞎了的男人身上呢?”
  “我乐意。”
  “你也瞎啊,身边那么多优质男生随便挑个都比现在好。”孟禾怒其不争,“你看那谁,杨青凯,不是和你走得挺近吗?”
  “啊?”温见月皱皱眉,挠挠头,“是吗?”
  孟禾无语。
  孟昔用指关节叩了叩桌面,说:“我还有一计。”
  “什么?”
  “色诱。”
  温见月差点呛着。
  孟昔打量着她,“你条件很不错嘛,到时候穿个暴露点的,露露胸、屁股、腰什么的,这样若隐若现的,比全裸效果好,是个男人都把持不住。”
  “真……真的?”
  孟家姐妹同时点了点头。
  于是她晚上悄悄回了家,脱得一丝不挂站在穿衣镜前面打量着自己,除了肩膀上的疤痕外,这具身体确实很美好,并没有什么缺点。唯一的不足……她掂了掂自己的胸脯,无奈地摇摇头。
  秋天的夜晚还是有点冷,她赶紧去衣柜翻一翻有没有孟昔说的那种比较露的,结果找来找去并没有,超短裙、低胸装什么的都没有。最后她只能无奈地穿了一条一字领连衣裙,肩膀处用绑带随意扎着,稍微用力一扯就能松掉。
  温见月坐在床上静静等待着,好像是过了很久,她终于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接下来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来就没了动静。
  她等了一会儿,才慢慢地摸索到他的房间,一片黑暗中她看到侧身睡着的他,头枕着手背对着自己。她缓缓爬上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从背后搂住他的腰,脸颊蹭着他的后背。
  他穿着薄薄的睡衣,在她触碰的一瞬间身体颤了颤。
  “皎皎?”
  他转过身来看着她,却因为没戴眼镜加之又是一片黑暗看不清她的脸。犹如视觉被封锁,其他的感官就异常灵敏,他感到她顺势钻进了他的怀中,两条细嫩的胳膊环住他的脖子,柔软的小腿勾住他的腿。
  “你干什么?”他有些恼火。
  “我冷。”她小声说。
  骗人。
  她明明热的像团火。
  温尧想推开她,她却动了动左肩,好似委屈道:“你又想推开我吗?这次打算留下什么伤?”
  他刚伸出要推她的手僵在半空。
  她趁机吻上他的喉结,舌头轻轻地舔着,吮吸着。小手也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走,抚摸着胸前和腹部的肌肉,膝盖顶进两腿之间,用大腿缓缓地摩擦着他的胯下之物。
  “你这是在乱伦……”他声音嘶哑。
  “是。”她含糊不清地说,“你知道吗?我以前挺恨这血缘关系的,它只会让你把我推得远远的。但现在我反倒有点庆幸,我们生来就是最亲密的人,有了它我们一辈子就只能纠缠在一起……”
  “爸爸,你逃不掉的。”
  他抓住她作乱的手,苦涩地说:“皎皎,你放过我,也放过自己好吗?”
  “放过你?”她轻笑一声,挣脱了他,反客为主地牵着他的手覆上了自己的双乳,“你,不喜欢我吗?”
  他呆滞地看着她,直到手接触到某个柔软温热的物体时才反应过来,手心隔着薄薄的衣料似乎能感受到它的凸起,他像是触电般地收回了手。
  她就用乳尖去蹭他的胸膛,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她咬上了他的脖子,“怎么样?感觉很好是不是?”
  她忽然感觉到有个灼热而坚硬的物体顶着她的小腹,她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笑得开心。
  “爸爸,你硬了。”
  她一句话宣判他的死刑。
  “你对你的亲生女儿硬了……别口是心非了,你看看,你不是也很想要我的吗?”
  他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够了……别说了……”
  怀里是娇嫩柔软的她,脑海里也是各种各样的她,心却像被刀割似的难受。
  他对她的亲生女儿硬了,仅仅是因为她的几个撩拨。
  他任何想反驳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他坚守的底线被她轰然击溃。
  温尧浑身难受,身体止不住地渴望她,心里却像是被针扎似的地痛苦,头痛欲裂,让他无法思考。
  他像是被一根细细的线吊着,下面是她的情深似海,他想跳下去溺死在里面,可总那根线紧紧地束缚着他;他想逃离这无边苦海,可绑着他的细线不堪一击,他摇摇欲坠。
  “不……我们不能这样……”
  “可以,我们可以,我们没有影响任何人,我们当然可以。”她的声音像是惑人的海妖,“爸爸,你很痛苦,让我来安慰你,温暖你,爱你,好不好?”
  “不……我什么都能给你,除了这个……”
  她不解的看着他,“为什么?你明明都动情了,不是吗?你明明都硬成那样了,为什么?为什么啊?”
  她怒了,狠狠地咬上他的唇,牙尖刺破了肉,血腥味蔓延开来。
  他痛苦地闷哼,被铁锈般的气息刺激得找回了几分理智,眼神晦涩不明。
  温尧一个侧身压住她,紧紧地按住她让她动弹不得,再起身下了床,胡乱抓了几件衣服匆匆离去。
  温见月愣了半晌,舌头舔着唇齿间他的血,感受着被窝里渐渐流失的热度,缓缓地蜷起了身子。
  ***
  宿舍里,孟禾正躺在床上看着电视剧,陡然听见一阵敲门声,环顾四周,另外两名室友都在干自己的事,她反应过来,赶紧下床去开门。
  一开门就是一股酒气扑面而来,接着就看到温见月毫无形象地抱着个酒瓶,一看就是哭过了。更离谱的是,还没到隆冬,她居然穿着厚厚的棉服,额头上都冒出不少的汗。
  “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了这是?还穿成这样?”孟禾一边把她扶进来一边问。
  “我冷,冷死了。”她嘟囔着。
  “发生什么了?你又被你爸扫地出门了?”
  “不是。”她沉默了一会儿,“他逃了。”
  “啊?”
  温见月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哽咽道:“他都硬成那样了,居然还不碰我……”
  另外两位室友原本关切的目光逐渐复杂。
  孟禾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拉到了外面走廊,在和她在楼梯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说的你爸呢。”孟禾拍拍胸口,“那家伙这么能忍?”
  温见月迟缓地点头。
  “那他……唉,不是我打击你啊,他也许是真的不喜欢你。”孟禾同情地看着她。
  “不……他……在逃避……”她沮丧地说,“我必须逼他……才行……”
  “怎么个逼法?”
  温见月沉默,按着因醉酒而疼痛的脑袋,“让我想想……”
  “那明天再说好吧,先去睡觉吧,也不早了。”孟禾拍拍她的后背。
  温见月点点头,和孟禾回了寝室,简单洗漱后直接就上床睡了过去。
  孟禾朝另外两个女生点点头,表示问题不大。
  一夜无梦。
  温见月再次睁开眼时外面已经是天光大亮,室内空无一人,看来还是她睡得太沉了。还好今天是周日,她想。
  收拾好自己刚准备出门就碰见孟禾回来,还很贴心地给她带了一份早餐,她谢过孟禾,两人一起出了宿舍。
  “哎,天气真好啊。”孟禾和她漫步在校园的大道上,“要不要出去玩?”
  温见月摇头,转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我们学院是不是有个和国外哪个大学的交换生计划?”
  “是啊,就在明年秋天,这还有差不多一年呢,不过报名时间快要截止了。”
  “走,陪我去负责人那里看看。”
  “啊?”
  孟禾一头雾水的被她拉走了。
  通过围观温见月的一系列操作她才明白,这家伙原来是想的这种办法逼那个人啊。
  “你这,行吗?真的要一个人去国外?”孟禾看着正在填表的她,担忧地问到。
  “没事,我这肯定过不了。”她看起来挺自信的,“先不说僧多粥少,我该准备的证都没弄好啊,还别说专业绩点排名,就这资料肯定过不了,吓吓他而已。”
  “哦,吓死我了。”
  温见月填好表,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4/05/06 12:14:51

31.灼痛
  当温尧看到那张申请表,确认那上面写的确实是他女儿的名字时,他的心仿佛是做了一次自由落体运动,沉到谷底。
  若不是同事林容无意中看到那张表并随口向他提了一句,他还真不知道她现在连这么大的事都不跟他商量了。
  温尧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给她打个电话。
  “喂……”电话里传来她的声音。
  “皎皎,那张申请表是怎么回事?”
  “你看到了?”她的语气有些惊讶,“如你所见,我想出去散散心。”
  这叫出去散散心?她以为这是出门散步这么简单的事吗?
  “为什么之前不和我商量?”
  “怎么?舍不得我啊?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
  “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接受我呢?爸爸,你还不明白吗,我们不可能再做回正常的父女了。你这样到底是想干嘛呢?”她的声音逐渐低沉。
  他一时语塞。
  “放心,我又不是彻底和你断绝联系了,”她语气轻松,“想想看,我可以在国外继续深造,在那里工作,在那里遇见各种各样的人,开始新的生活……”
  “没有你的生活。”
  他的心蓦地一痛。
  “你觉得我会快乐吗?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没有亲朋好友,生活习俗与周围人格格不入……”
  “但是这些你都不会知道,你只是一厢情愿地认为我离开了你才是最好的选择,你会幻想着我过得很好,你会自欺欺人……”
  “可惜的是,我会回来看你的,我会跟你讲,其实我过的一点都不好,没了你我感觉每天就像行尸走肉一样……”
  “够了,别说了。”他不忍心再听下去,他害怕再听下去,“你一定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不是我,是你,你逼我的。”叹息般的声音,“从我决定迈出那一步开始,你就注定只能有两个选择,要么,接受我,可你一次次推开了我;要么,离我远远的,可你又舍不得。”
  “你真狠心啊,我在火里燃烧,你就只是在一旁看着,什么也不做。”
  “你对我的关心大概仅仅是为了让你的心里好过点吧。”
  “不是的。”他否认,说出来的话却苍白无力。
  “你骗人,上次骗了我,这次还想骗?”她质问。
  温见月叹了一声,轻声说:“无话可说了吗?到头来,你连句挽留的话都不肯说。”
  她挂断了电话。
  温尧像是雕塑一般静止不动,拿着手机的手慢慢垂下。
  他在矛盾,他在自我拉扯。
  初听到这个消息时他怒不可遏,只想不顾一切紧紧抓住她,可冷静下来后,他那该死的慈父之心又上来了,反反复复告诉他这都是为了她好你不能阻断她的未来云云。
  他恨透了自己的左右为难。
  他当然爱她,这么多年,爱她早已成为了他的本能。
  如今这种爱有几分父女之情?又有多少男女之情?
  为什么爱她会让他感到这么痛苦呢?
  可他真能活在没有她的世界里吗?
  这两种选择究竟哪个更痛一些呢?
  若是简简单单的喜欢当然可以放肆,他大可以什么都不顾忌来顺她的意。可爱从来不是放纵的借口,真正的爱一定与责任和克制有关,她不管的他要管,她不懂的他要懂,他要抑制住自己的欲望,他要想清楚他能否给得起。
  温尧疲惫地捏了捏眉心,他感觉脑袋中始终有一根绷紧的弦,她的任何举动都是在拨弄它,直至断裂。
  ***
  当孟禾第十二次劝温见月出去玩玩的时候温见月终于答应了,孟禾以为终于能出去好好嗨皮一下,结果温见月拉着她把学校大小路都走了一遍后就要回图书馆继续学习,孟禾忍无可忍直接把她摁在长椅上,然后就坐在了她的腿上不让她走。
  “你快起来啊。”温见月无奈道。
  “不要。你怎么每到期末就跟个学习机器一样,多在外面呼吸一会儿新鲜空气会死啊。”
  “不会死,可我们这样很奇怪啊。”
  “有什么奇怪的?不奇怪。”
  “可你很重啊。”
  “我哪里重啊,我个子比你高还比你轻。”
  “那是因为你太瘦了。”
  “知道就好,受着吧。”
  温见月反抗不过她,只好乖乖的从了。
  两个人就用这种奇怪别扭的姿势聊着天。
  “你们这是……”熟悉的声音传来。
  两人扭头一看,是林老师。
  孟禾弹簧似的从她身上弹了起来,不好意思地笑笑,“老师好,我们闹着玩呢。”
  “老师好。”温见月也站了起来。
  林容点点头,指了指温见月,“我有话跟你说。”
  孟禾很有眼力见地走开了。
  于是两人坐下来,林容先开口:“温见月,你知道你爸爸目前状况不太好吗?”
  她心里一紧,“他怎么了?”
  “最近情绪一直不太好,院长已经跟他谈过了,他明年就不带学生了,课还是照上。”她认真地看着温见月,严肃道:“你作为子女,就算和他闹了矛盾,也该关心关心他的身体健康吧。”
  她感到了一股难言的羞愧,“他……情况严重吗?”
  “还好,只是不合适带学生。”
  “哦……”她的心稍微放下,又看着林容,“林老师,你想当我的后妈吗?”
  林容愣了一下,看着女孩认真的眼神,然后苦笑着摇头,说:“你爸有喜欢的人了,这个问题你问错人了。”
  “是吗……”她一阵恍惚,心里却意外地并没有多少高兴。
  “可能你爸就是因为这件事才烦恼的吧,你也要看开点,毕竟他那个岁数了,有个人陪着也还是很好的……你们年轻人总要离开父母的嘛……”
  她勉强地笑了笑,最后还是真心实意地和她说了句“谢谢”。
  林容也欣慰地笑笑,走了。
  孟禾不知去哪里晃荡了半天才回来,看到温见月一副被抽走了精气神的模样大为吃惊,问她:“怎么?林老师骂你了?她不是挺温柔的吗?”
  温见月摇摇头,“没什么,我就是觉得挺累的,咱们回去吧。”
  “噢,好。”
  后来的一段日子孟禾没再看见温见月那么沉迷于学习了,反而是看她时常发呆和走神,孟禾又开始担心起来,她觉得自己就是个操心的命。
  好在听温见月自己说她没有在考试的时候走神,孟禾这才放心。
  收拾好东西回老家前,看着又在宿舍发呆的温见月,孟禾走过去对她说:“你要是觉得家里待不下去了,找我姐吧,她年年都不回家的。”
  温见月一愣,“为什么?”
  “家族秘辛。”孟禾给她了一个“你懂的”的表情。
  温见月不是很懂的点了点头。
  等室友全都走完了,温见月才从发呆中回过神来。
  她有点不想回家。
  她偷偷的、远远的看过她爸爸,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下意识的蹙着眉,也不笑,看起来比严肃时的他更难以接近。
  是自己把他逼成这样的,她很清楚。
  她看到他这样也很心疼,心里甚至开始有些后悔。
  不,不能这样想。她对自己说。
  无论有多难,她得走下去,只要,再坚持一下就好了……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4/05/06 12:24:03

32.罪孽
  “哟,两位,大好除夕阖家团圆的日子,跑我这里来干啥啊?”魏满端上一大盘饺子,看着抱着酒瓶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温尧和皱着眉头看手机的赵怀安。
  赵怀安眉头都不抬一下,“先说说你吧,奇了怪了,不回家看望爹妈留在这儿干什么?”
  温尧也看了过来。
  “我这……嗐,还不是被他们逼的,一大把年纪了还催什么婚啊,这都大半年了还不消停。”魏满挠挠头,“哎,老温你呢?”
  赵怀安轻笑一声,慢悠悠道:“独守闺房,出来借酒消愁呗。”
  “你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啊。”魏满吐槽,然后叹了口气说:“原来女儿也难养啊。”
  “是啊,我看他下次再进医院还是因为他女儿。”赵怀安漫不经心地说。
  “小时候也就罢了,长大了还不省心。”魏满附和。
  “行了行了。”温尧不耐烦地打断他们。
  两人相视一眼,赵怀安摇了摇头,魏满翻了个白眼,“怎么,还不让说啊?那你忧郁个什么劲啊?”
  赵怀安意味不明地看着温尧,“是啊,被人爱着不好吗?别瞎折腾了,小心人给你折腾跑了。”
  魏满有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赵怀安,赵怀安懒得解释。
  温尧沉默,他得承认老赵说的很对,有人真正爱着你是一件很值得庆幸的事,无论那个人是谁。
  他确实也在想他女儿,止不住地想她。
  这些天她的行踪总是飘忽不定,出门前和他说一声,之后就杳无音讯,电话消息都不回,再在某个意想不到的时间回来。在家里也是沉默着,用那双澄澈的眼睛看着他,仿佛在审视着他,他可算体会到之前这样对待她时她的感受了。
  很难受,但什么也做不了。
  她端坐于那里,却让他感觉遥不可及。
  如果她真的去了国外呢?
  是不是……就再也抓不住她了?
  他的心慌乱无比。
  他竟然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这滋味着实难受。
  其实吧,他觉得自己挺贱的,人追着他的时候他百般推拒,人不理他时他却想着她了。
  那时她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又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想自己表明心意的?
  想来她说的倒也没错,他就是个狠心的人、虚伪的人,看着他的挣扎无动于衷,自我纠结时害怕那黑暗而绝望的深情,将罪责全都归咎于她,还反过来宽慰自己都是她的错。
  他却从没想过,她有多痛苦。
  如果这份爱是罪孽,既然他动了心,既然他自认为爱她,那么这些罪恶感、这些苦楚都不应该由她一个人来承担。
  尽管这份爱很痛,可如果有她在,想必他们能一同走下去吧。
  温尧站了起来,魏满和赵怀安看着他。
  “怎么?要回家了?先把烟花看完再说,好不容易我们仨都在。”魏满拍拍他的肩。
  话音刚落,天空中就传来巨响,巨大而绚丽的烟花灿然绽放,在黑暗的天空中留下五彩斑斓的光迹。
  他怔怔地仰望着夜空,脑海里却全是她,高兴的、惊喜的、可爱的、忧郁的、悲伤的……他想起去年这个时候她那在他的世界里掀起惊涛骇浪的吻,想起她诱惑自己时那个带着苦涩烟草气息的吻,想起她恼羞成怒带着狂野血腥气味的吻,还有她柔软温热的娇躯……
  她的一切都令他着迷。
  他很想见她,现在就想。
  她现在已经回家了吧……
  是不是一个人守着岁呢?
  “我有罪,这是我的罪孽。”他轻声说。
  魏满没听清,赵怀安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我要回家。”他甚至还没等那两个人反应过来就要往楼下冲。
  魏满赶紧推了赵怀安一把,“操!他喝酒了,赶紧去送他!”
  “哎,好。”赵怀安追了过去。
  ***
  温见月站在人群中,抬头看着那场烟花秀。她觉得很无聊,大概是今年没人陪她一起看吧。
  她也许不该一直与他对峙的,为了逼他让步,大过年的连家都不回,把他一个人扔在那里。
  要不要现在回去看看?还是等半夜再偷偷回去?
  要是真的等到半夜,那就是明年才回家了。
  她笑不出来。
  算了,回家吧,为什么不回家呢?
  那里有她的爱人,她要去陪着他。
  温见月转身离开人群,搭上了回家的公交。
  站在家门前,她深吸一口气,还是打开了门。
  意外地,房屋里漆黑一片,空无一人。
  他不在?
  或者是已经睡了?
  她打开灯,犹豫着进了他的房间。
  真的没人。
  巨大的落寞从心里升起,她脱力般地靠着门,眼神也跟着黯淡了下去。
  什么嘛,原来被抛弃的是她啊。
  她大概知道他在哪儿了,肯定又是去找那两个叔叔喝酒了吧。
  温见月叹了一声,拖着疲惫的身体和心出了门。
  可到时只看到魏叔叔一人在收拾残局。
  “哎哟,真不巧。”魏满看着温见月,心里有些吃惊,没想到小姑娘居然找过来了。
  “叔叔,我爸人呢?”
  “他啊,喝的烂醉,被你赵叔叔扛回家了。”
  温见月吃惊地张了张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真是……真是……
  “唉,小温啊,你也别着急回去,坐下来,叔叔有话跟你说。”魏满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告诉她。
  温见月依言坐好,安静地听着。
  “唉,其实你爸爸以前过的不怎么好,特别是你没上幼儿园之前。那时候他虽然有一套他爸妈留给他的房子,但还要抚养你。那时候半工半读很难啊,一边要读书一边要工作,虽然请了人照顾你但他还是不放心,总是要亲自看着,还要抽空去参加各种比赛拿奖金……”
  “他比我们两个都要辛苦的多,那时我也没能力帮上他什么,倒是你赵叔叔很照顾他……他倒好,跟个铁公鸡一样一毛不拔……”
  魏满的声音带着无限的怀念,然后转为低沉,“那个年纪该是人最恣意妄为的时候,老温却不敢,有时候压力太大就会出问题……那时候他已经有些不对劲了,有时跟打了鸡血一样疯狂工作,有时又和抑郁了一样意志消沉,要不是老赵和我把他硬是拽去了医院,只怕是真的要得什么精神疾病了……
  “医生说幸好来得早,如果确诊了会更麻烦,后来还是开了些药。我们也劝他,想想你女儿,你要是先撑不住了,你女儿还那么小,谁来照顾?他应该是听进去了,吃了大半年的药好了点,结果留下了头疼的后遗症……
  “当年医生说他这种情况还可能再复发,这么多年过来了也没什么事,就是最近,他好像又开始了,问他也只是说晚上没睡好头疼。我看哪有那么简单啊,这人不让别人操心惯了,什么也不说……
  “唉,我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小温啊,别和你爸吵架了。你当女儿的要多体谅一下他,他把你养这么大也挺难的,有什么过不去的你和他好好谈谈,毕竟也是你亲生父亲,不比其他人重要得多?告诉他身体要紧啊,没有了健康什么都白搭。”
  魏满絮絮叨叨,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今天他已经叹了无数遍了,看着好友难受,他心里也不好过。
  温见月脸色渐渐发白,“我知道了,谢谢你,魏叔叔。”她的声音竟有些颤抖。
  她告别,离去的背影在魏满眼里有些萧索。
  温见月脑海里思绪纷乱,她早该想到的,从他那天说自己有些头疼而她以为是普通的感冒还不让她陪着买药开始,她就该知道是她把他逼成这样的。
  她克制住自己激荡的心绪,匆匆赶回家,他不在的夜晚真的像吃人般的可怕。
  她打开他房间的门,果然,他已经醉倒睡着了。
  印象中,他还从来没醉过,清醒的可怕。
  原来他是不敢醉倒,怕醉了后就没人保护她了是吗?
  温见月放轻了脚步,缓缓走到床头,看着他紧锁的眉头,心里一阵抽痛。
  她转身走向了他专门存放资料的箱子,蹲下去慢慢地找了起来,终于在最底层找到一本陈旧的病例,她借着手机屏幕发出的微弱的光细细地查看。
  事情和魏叔叔说的一模一样,甚至在后来的一段时间他还患过胃病,半年后去复查才完全恢复……
  这半年他又吃了什么苦头?
  她不敢想。
  她的目光被床头柜上的药吸引,仔细看是她不认识的药,似乎是减缓头痛的。她打开一看,药片还有很多,她松了一口气。
  她不忍看他在睡梦中还紧锁的眉头,手颤抖着抚上了他的眉心,轻柔地按压着,希望抹平他的愁绪。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吗?
  你如此难受都是我造成的吗?
  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皎皎……”
  睡梦中,他如此呢喃。
  终于,她再也忍不住,豆大的眼泪直直地落了下来,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缓缓收回了手,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瘫坐在冰凉的地上,抓住自己的头发。终于哭出声来。
  迟来的罪恶感和愧疚感如洪水般涌来,心脏绞痛得仿佛让她不能呼吸。
  是她亲手伤害了最爱她的人,她再也没有资格祈求他还能爱她。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4/05/06 12:31:15

33.暮雪
  孟昔站在大门外看着阴沉的天空,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的戒指,心里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要下雪了。”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
  “是啊。”她搂住男人的胳膊,顺势靠在他怀里。
  “那孩子到底怎么了?”
  “不清楚,但她那眼神和当年的我一模一样,甚至……”孟昔难得的有些焦躁,“陈临,你说我要不要……”
  陈临摇了摇头表示不赞同。
  “唉,也是,算了算了,随她去吧。”孟昔摆摆手。
  他们回到房屋里时温见月还是窝在沙发上无精打采地刷着手机。
  孟昔觉得她仿佛换了个人似的,以前支撑她的那股气一瞬间全消散了,现在的她又丧又颓废。
  孟昔不忍看她这样,对她说:“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再和他谈谈?”
  温见月摇了摇头。
  “一直逃避是懦夫才会做的行为。”
  温见月转了转眼珠子,翻了个身,“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
  “你难不成要一辈子不见他?”
  “……能逃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孟昔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担忧地看着她,“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我怕了……”她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我怕再这样下去,不是我疯就是他疯。”
  孟昔摸摸她脑袋,“所以你是打算放弃吗?”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不知道。”
  “听姐一句话,再坚持一下吧。”她语重心长道:“你还年轻,还输得起,等到了我这个年纪,你估计连尝试都不想了。”
  温见月愣愣地看着她,微微点了点头,“好吧……”
  “没事,实在不行了你就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就一次。”孟昔鼓励她。
  “嗯……”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是温见月的电话。
  她缓缓地向屏幕看去,果然,是她现在最不想面对的人。
  孟昔看她一副呆愣愣就是不接电话的样子,推了她一把,“你倒是快接啊。”
  她不情不愿地接通了。
  “皎皎,你去哪儿了?”手机里传来他略显焦躁的声音。
  “我……我在朋友那里玩……”
  “你能早些回来吗?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她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严肃和认真,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这是要正式与她讲清楚了?要彻底跟她划清界线了?
  “啊,好,好……”她慌乱地答应着,急忙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孟昔问。
  “他让我去见他,有话对我说。”
  “有什么话不能在电话里说?”
  温见月沉默。
  “不会是要跟你分手吧?”
  “可我和他压根就没开始过啊,不过我觉得也差不多了。”
  “别太悲观了,去之前谁说的准呢?说不定他就是要跟你告白呢。”
  “这根本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而只要一件事情有可能,它就会发生。”
  “好了好了,别安慰我了。”
  “那你现在要去吗?”
  “不,”她摇头,“我要喝酒。”
  孟昔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之前是白劝了。
  孟昔看她把手机关了机,坐在那里喝闷酒,也懒得劝她,于是温见月当晚便醉的不省人事。
  一觉醒来窗外的天空居然是阴沉沉的,她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往年这段日子A市是会下大雪的。
  温见月的脑袋因为宿醉有些昏昏沉沉,摸索着将手机开机,解锁之后便是几十个未接来电的提醒,全是她爸爸打的。
  她这才想起昨天她好像答应了要早些回去的,心中不知是懊恼自己害得他担心了,毕竟她从来没有如此失信于他,还是庆幸能晚点面对现实。
  她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了,于是准备向孟昔告辞。
  孟昔问她,“要回去了?”
  她点点头,“打扰你们了,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这话听着怎么有种马上就要上战场的感觉?
  孟昔默默地为她加油。
  温见月接着拿起昨天还剩下一些的酒就要喝,孟昔按住她的手瞪大了眼道:“还喝?不要命啦?”
  “最后一次,你就让我喝吧。”她可怜兮兮地说道。
  孟昔看她这惨样,心里一软,就答应了。
  也不知将来再见到她时,会是个什么光景。
  “唉,姐最后再给你支个招,”她叹息一声。
  “什么?”
  孟昔没说话,向她招招手示意她靠近点,温见月照做,接着孟昔就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你干嘛?”温见月惊叫了一声。
  孟昔拍拍她的肩膀,坏笑着说:“放心,任何对你有点想法的男人看到这个都会抓狂的。”又摇了摇头,“如果他对你真的能无动于衷,那你还是放弃吧,没结果的。”
  “嗯。”温见月点点头。
  “他要是有什么想法就好办了,你就可以这样说……”孟昔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温见月听得心惊肉跳,还是大致记下来了。
  “好了,去吧。”孟昔笑着说。
  “谢谢你啊,孟姐。”温见月诚恳道谢。
  孟昔摇摇头,送她出了门。
  温见月没走几步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竟然是周怀质。
  “你怎么在这儿?”温见月诧异道。
  “庄静雯告诉我的,她说你可能会在这儿,叫我送你回家。”周怀质笑笑。
  温见月心里一跳,没了言语,心中五味杂陈。
  周怀质看到她脖子上相当明显的牙印和淤青,眼神顿时古怪起来,他指指自己的脖子比划着说:“你这……没事吧?”
  温见月后知后觉地摸了摸那处痕迹,有些疼,也有些痒,摇了摇头。
  “你不用送我啦,我自己可以回去的。”她笑着说。
  周怀质也笑,“来都来了,你让我白跑一趟?”他抬头看看天,“再说了,冬天太阳落的早,过一会儿就天黑了,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
  温见月也不想拂了他的好意,就答应了。
  他们搭上出租车,两个人坐在后排,周怀质坚持要送她到她家楼底下,温见月拗不过他也就随他去了。
  温见月坐在车里,感受着空调吹出来的暖气,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同时酒的后劲也上来了,她的意识有些迷糊。
  “庄静雯说你和你爸吵架了,所以才跑出来的?”周怀质问。
  温见月呆了好半天才像弄懂他意思似的点点头。
  周怀质叹了口气,“庄静雯说其实是你爸联系不上你才找她的,她猜你可能在室友姐姐那里才叫我来送你回家的。”
  温见月还是呆呆傻傻的,半晌后才“噢”了一声。
  一时间车内静谧无声,司机师傅随即打开了收音机,前面传来了悦耳的歌声,周怀质听到身旁女孩的声音:“你觉得我爸爸这个人怎么样?”
  他刚想说“很好的一个人”时就听到她自问自答般地说:“他生了我,养了我这么多年,教会我做人的道理,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爱,我却这样气他,你说,我是不是很过分?”
  周怀质懂了,她不需要会回答她问题的人,她只是需要一个可以听她倾诉的听众。
  “我曾经问过他,以前养我是不是很辛苦,他说有点,现在我才明白,那怎么可能是一句辛苦就能概括的……”
  “是我太天真了,我想爱他,只给他带来了痛苦。”
  她絮絮叨叨,喃喃自语,
  周怀质越听越不对劲,这好像跟他想象的相去甚远,难道不是因为她在外面过分自由惹怒了那位甚至有些保守的爹?
  还有她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周怀质来不及思考,因为车停了,他们到了。
  一下车,两人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在车上因为窗户起雾的缘故他们并未在意,而现在,天空中已经飘起了鹅毛大雪。小区路旁昏黄的灯光照耀着飞舞的雪花,地面虽未堆雪但已经是积水一片。雪花紧抱在一起大团大团地落下来,两人的身上都落了不少,但又迅速融化。
  “快走吧。”周怀质说。
  她还是晕沉沉的,走路都有些不稳,周怀质见状扶着她往前走。
  “你知道我的小名叫什么吗?”她突然说,“是皎皎,他给我取的,也只有他喊过我。”
  “皎皎?很好听啊,皎若云间月?”
  “才不是那首,是‘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那首。”
  “你念绕口令呢?”
  “切,不跟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明白。”
  这是在嫌弃他没文化?周怀质苦笑。
  “这是他后来告诉我的,我小时候还嫌弃这个名字,之后大点了他就……”
  她突然没说下去了,周怀质疑惑地看着她,去发现她失神地看着正前方。
  他也看过去,前面不远处有一个男人正举着伞看着他们,看那姿势和伞上的积雪似乎已经等了很久。
  “爸爸……”温见月喃喃道。
  那是她爸爸,温尧。
  周怀质看着温尧走了过来,或许是她之前一直在和他说她那小名的原因,他顺口叫了她的小名:“叔叔,皎皎她……”
  温尧突然一把搂过温见月,打断了他的话,“多谢”。
  但听起来好像并没有几分感谢的意思,反而十分生硬。
  周怀质看着温尧收了伞,干脆一把抱起温见月,温见月没有反抗,双手搂住她爸爸的脖子,依偎在了他的怀里。
  周怀质被留在那里,愣愣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如果刚才他没看错,他在顺口叫出她小名的时候,她爸爸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凌厉,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
  身为一个男性,他轻易地读懂了那个复杂眼神的含义,那是把他视为敌人、抱有嫉妒以及宣示他对于她主权的占有欲,无论如何,那都不是一个爸爸该对于女儿的态度。
  其实仔细想想,答案呼之欲出。
  雪花落在他的身上久久不肯融化,呼啸的北风让他觉得刺骨冰冷,他在这冰天雪地里遍体生寒。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4/05/06 12:41:58

34.我爱你(h)
  温尧轻轻地将女儿放在了床上,看着她朦朦胧胧的样子,特别是那双湿漉漉的眸子,他的心里一阵火起。
  他知道刚才扶着她的那个小子。不久前他还在学校里看到他们并肩而行,女孩言笑晏晏,男孩侧耳倾听,这场面在外人看来多美好,他就有多愤怒。她的那种轻松随和的笑,他有多久没看到了?
  他得承认,那时他的心里涌起强烈的嫉妒,同时他又想到了这个毛头小子似乎高中时似乎就缠她缠得紧,心头更是怒不可遏。索性后来她看到了自己,虽然又开始对他动手动脚,但他竟有种被安抚的奇异感觉,也就由她去了。
  房间里的暖气很足,他没有开灯,借着从窗外渗进来的微弱亮光定定地看着她,伸手拨开她额头微微汗湿的细碎刘海。
  “你干什么?”她一下子清醒过来,问。
  “你之前干什么去了?”他没回答,反而开始问她:“为什么关机?为什么不回拨?连条消息也不回,为什么要躲着我?”
  她冷笑一声,“你不是不稀罕我吗,还找我干什么?”
  “我现在连你的事情都不能过问了吗?”
  又拿家长的威压来说教她,温见月针锋相对:“什么原因你清楚得很。”
  他沉默了,手抚过她的侧脸,捏住她的下巴,沉声问她:“为什么让他叫你皎皎?”
  她哪里知道,大概是嘴瓢了吧,但她不会放过这个可能让他吃醋的好机会,于是继续激他:“你不爱我,总有别人爱我,为什么我不能接受?怎么,你嫉妒了吗?”
  “是,我嫉妒得很。”他坦率承认。
  “你……”如此这般简直不像他的一贯作风,她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所以你就待在外面……流连忘返?”
  温尧昨天等了她一晚上,电话打了无数个,心就像被油炸一样煎熬。后来终于让她朋友劝她回来,他看到的却是他们搂搂抱抱、有说有笑的样子。
  温见月一把拍开他的手,皱着眉道:“那又怎样?”
  她微微别开脸,脖子上那抹清晰的痕迹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映入他的眼帘,他脑袋里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断了。
  他的手缓缓触摸到她的脖子,拇指摩挲着那块淤痕,低声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她听出他声音里蕴含着某种危险的意味,眼皮跳了跳,但仍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你不跟我上床,我难道就不会自己找点乐子吗?”
  “找、乐、子?”温尧的声音仿佛冻成了冰渣,咬牙切齿地说。
  “是啊,他们哪个不比你更解风情?哪个不比你更主动?哪个不比你更能满足我?噢,你说我脖子上的那个痕迹啊,让我想想,是前天晚上那个,还是昨天晚……唔……”
  她的嘴突然被堵住了。
  温尧看着她那张喋喋不休、谎话连篇的小嘴,忽地吻了上去,生怕她再说下去,那简直是在剜他的心。
  他浅尝辄止便离开了,接着不由分说开始脱她的衣服。
  “你干嘛?”温见月是真被吓到了,想阻止他却发现自己四肢无力,只能虚虚地抵抗一下,看起来更像是欲拒还迎。
  “检查一下你的身体……”他慢条斯理地解开她厚重的棉服,明明知道她是故意在气他,可他还是大动肝火,然后居然能对女儿说出这种话,真像个变态。
  他一件件脱去她的衣服,像是剥开层层果皮后终于见到了成熟诱人的果实,他打量着她的身体,白皙滑腻,骨肉匀停,其实并不成熟,反倒十分青涩,但依然致命般地诱惑着他。他从未以一个男人看待女人的角度看待她,如今细细看来,她真的无一处不符合他的心意,仿佛就是为他而生一般。
  倒不如说是因为他喜欢她,所以才喜欢她的全部。
  唯一显得格外刺眼的,就只有她脖子上的红痕。
  他狠狠地咬在了那处,想覆盖上他自己的印记,她只能是他的。
  温见月感觉脖子上一阵刺痛,不知道是不是破皮流血了,她瞪着他道:“你属狗的啊!”
  他用舌头舔过她颈部细嫩敏感的皮肤,引得她一阵酥麻,身体好像都热了起来。
  “属羊的。”他居然还很无聊地回答她。
  “那我也不是草啊。”她欲哭无泪。
  温尧轻笑一声,凑到她耳边说:“你不知道有种花叫月见草吗?和你的名字挺配的,是朵可爱的小黄花,也有粉色的……”
  温见月当然知道,但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说这些无关的话,更重要的是,他的手已经绕到她后背去解她的内衣扣子了。
  他脱下她白色的内衣,轻轻一抛便扔远了,她的两只小白兔便跳了出来,白白嫩嫩的,富有弹性,粉红的两点还在微微颤抖着。
  温尧呼吸一窒,终于还是伸出了手,抚上了她的双乳。一只手便可将其掌握,同时手感好的不可思议,软绵绵的,在他的揉捏下不断地变换着形状。
  他抬头,这才发现她早已满脸羞红,红唇紧咬,望向他的灼灼目光中似乎带有某种殷切的期盼与渴望。
  他知晓,手指便缓缓向下滑过她的细腰,她的小腹,褪去她的内裤,少女最为圣洁的秘密花园便这样暴露在他面前。
  温见月看到她爸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那处看,心里全是禁忌的刺激感和紧张感,还带有一丝少女的羞意。她紧紧地并拢着双腿,却还是在他不容忽视的目光下湿了,她感到下体不受控制地涌出一阵暖流,别扭着摩擦着双腿。
  仅仅是被他这样看着就湿了?温尧感到有些好笑,手穿过被她的爱液打湿的黑森林,轻轻地碰了碰那颗敏感的花珠,顺着缝隙来到了花穴,手指在穴口附近徘徊。
  温见月干脆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他的脸,却感到他的手指在肆意拨弄着她,刺激着她的小穴流出更多水来。他的手指忽地滑了进去,在她逼仄的小穴中缓缓深入,指甲刮过甬道的媚肉,刺激得她尖叫了一声。
  “别,别……”温见月忽然感到一阵慌乱,她的那处从未接纳过任何异物,如今被他侵犯,她下意识地排斥,抓住了他的手。
  温尧缓缓抽出没入了一截的手指,带出了更多爱液,他的右手沾满了她流出来的水。他摘下了眼镜,温见月看得很清楚,他用的正是那只手,她顿时觉得以后再也不能直视他的那副眼镜了。
  温尧缓缓俯下身来,在她耳边轻声说:“皎皎,别害怕。”
  他伸出手与她十指相扣,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用舌头一遍遍描绘她唇瓣的轮廓,灵活地撬开她的牙关,找准了她的丁香小舌,一起缠绵、共舞。她被这个吻逐渐安抚,也开始回应他的深情。
  两人交换着彼此的唾液,有些甚至从嘴角流出,但他们毫不在意。
  呼吸相闻,他们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是在同一频率上。
  温尧结束了这个吻,有些气息不稳地问她:“还怕吗?”
  温见月摇了摇头,羞红着脸小声说:“你……你继续做吧……”
  他便伸出一根手指进了去,这小穴紧得很,尽管有了先前爱液的润滑,他只一根手指就进的颇为费劲,在触碰到一层薄薄的膜时停了下来。
  他知道,这是她处子之身的证明,尽管他不是很在意这个问题,但一想到女儿第一次就这样被他夺去,心里就会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像是兜兜转转,终于发现最爱的人就在自己身边一样感叹,也有种造化弄人的宿命感。
  这个女孩,大概就是和他生生世世纠缠的吧。
  他又深缓缓推入另一根手指,两指在她的花穴里搅弄着,让她流出更多的淫水。
  她细细地呻吟着,和猫儿叫似的,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舒爽、太过刺激,她的眼角微红,还挂着几小滴晶莹的泪珠,眉目含春,看起来很是诱人。
  温尧亲吻她的眼角,吻去那几滴水珠,同时伸入了第叁根手指,叁指缓缓抽插刺激着她敏感的甬道,偶尔碰到她的处女膜时差点让她疼出眼泪。
  她的花穴一直在流着水,似乎怎么也流不完似的,她感到有些羞耻,但温尧却加大了力度,另一只手捏着那颗花珠揉搓着。她不自觉夹紧了双腿,也将他的手紧紧夹住,身体上的快乐前所未有。
  温尧双手被夹得动弹不得,但还是耐心地给他做着扩张,努力让她的阴道更加湿润,不然,当他真正插进去时受苦的还是她。终于,他双手同时一用力,把她送上了高潮。她的娇喘呻吟绵长悦耳,花穴也涌出大量的淫水,打湿了床单。
  温见月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全身如电流过身后一般酸软无力,眼神迷离地瞧着他。她看着他也脱了衣服,终于能正大光明地看他的身体了,可看到他脱裤子时又心虚般地偏过头,闭上眼睛。
  温尧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睁眼看着自己,低沉着声音说:“你可以吗?”
  温见月死死地盯着他的脸,点点头。
  他也不废话,握住她的膝盖窝,将她的双腿抬起再打开,她的花户就这样毫无遮掩的暴露在他面前。
  这是他女儿最为私密的花园,却只为他一人开放。
  他扶着他的分身,对准了那幽深的缝隙,直直地顶了进去。
  尽管已做好充足的前戏,但他还是进入的极为艰难,她太紧了,下面那张小嘴死死地咬住他,睽违已久的爽感差点让他没能控制1住自己。他用力一挺,穿透那层障碍,直抵花心,让她成长,将她变成自己的女人。
  温见月瞬间感受到了撕裂的痛感,下体仿佛被一柄长枪贯穿,先前的快感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怔怔地看着他,双手死死的抓着床单,眼泪无意识地流了出来。
  “很疼吗?”他看着她发白的小脸,抹去她的泪水,心疼地问道。
  “疼……”她的语气里全是委屈。
  “乖,再忍忍就好了,一会儿就不疼了。”
  温见月眼泪流得更凶了,她也说不清她为什么要哭,明明那时的痛感其实只有短短一瞬,明明她自己也很渴望与他融为一体,可她还是止不住的委屈。
  “你这……又算什么?”她哽咽着问。
  “什么?”温尧没听懂。
  “你之前亲口说过我们不可能的。”
  “我……”温尧哑口无言。
  “你说我们不能这样。”
  他看了看他们性器相接之处,殷红的处子血和她的爱液相互交融,分外淫靡。
  “你还说你什么都能给我,除了这个……”
  他俯身去吻她,“给,只要是你想要的,我全都给。”
  她侧头躲开他的吻,问他:“那你呢?你真的愿意吗?你不用为了迁就我,勉强去做你不喜欢的事……”
  温尧有些好笑,他都插进去了,她怎么还说这种话?
  说到底还是缺乏安全感啊。
  他执起她的手放在了他的左胸上,“我的心意,你感受不到吗?”
  她感受到的,是和她同样剧烈的心跳。
  “皎皎,我爱你,”温尧说。
  温见月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她求而不得太久了,甚至于一度想要放弃这虚妄的执念。可乍然间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她一直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直到此时此刻她才切实感受到了两人心意的相通。
  “爸爸……”她叫他。
  温尧僵住,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回应她。虽然他们的确是这样禁忌的关系,但是在这种时候叫他爸爸让他心情复杂。尽管已经努力地去接受自己与她的不伦关系,甚至一怒之下拽着她坠入深渊的最底层,可那个词汇,表明他们关系的称呼,还是会微微刺痛他。
  温见月见他沉默,顿时后悔不已,这种情形下还这样叫他不是明摆着膈应人吗?她急切地扭了扭腰,转移他的注意力,“你动动啊。”
  温尧闷哼一声,双手握住她的腰让她别乱动,问她:“不疼了?”
  她点了点头,其实早就不疼了,只是这被塞满的感觉太过陌生,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她看他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全身都很僵硬,想必他也忍得很辛苦吧。
  确实,温尧现在很难受,肉棒被紧紧包裹的滋味实在太销魂,可他又顾及她是第一次,自然要以她的感受为优先。他看她脸色好了些许,开始缓缓地动了起来。他怕她受不住,放慢速度抽插,九浅一深,延长她的快感。
  温见月感到疼痛之后的麻木逐渐变成了欢愉,他的每一次抽插都刺激着她的肉壁,让她的花穴流出更多的水。身体的快乐让她感觉自己正被他带向天堂,可慢慢的,她觉得不够,还想要更多的刺激。
  “啊……你……再快点……吧……”她娇喘着要求他。
  温尧低头看两人的交合之处,她的小穴被他捅开,娇嫩的阴唇有些红肿,他估摸着她能承受的力度,开始逐渐深入。她的小穴可谓上佳,曲折幽深,引诱着他来进行探索。柔软的媚肉仿佛长了无数张小嘴,狠狠地吸着他,进来时重重阻碍,出去时拼命挽留,爽得他头皮发麻。
  “啊啊……嗯……噢……”她呻吟着,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臂膀,直直挺着腰,承受着他的一次次冲击。
  温尧发现她这副身子敏感的很,稍微一刺激就能流出水来,卖力的操干更是让她泛滥成灾。她的头发因为剧烈的晃动而散乱无比,脸颊通红,眼眸明亮得惊人,正痴痴地看着他。小嘴张张合合,发出动情的呻吟,娇媚撩人。
  她忽地咬住唇,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他心中了然,发狠地顶了她一下,“叫出来。”
  “啊……”她的花心被狠狠戳了一下,“呃……什……什么?”
  “叫爸爸。”他命令她。
  “爸爸……嗯……”
  温尧猛地加大了力度,在她的花穴里入的更深,直到顶到一块软肉。
  “啊!”温见月惊叫一声,被刺激得紧紧收缩着小穴,夹得他粗粗的喘了一声,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如此低沉又性感的声音,身下的水流的更欢了。
  温尧看她这反应,明白大概是撞到她的子宫了,那可是她全身最为敏感和娇嫩的地方,现在恐怕还受不了他。
  他往后稍稍撤退了一些,摸着她的秀发,笑了笑说:“乖女儿。”
  温见月脸更红了,这种时候挑明他们的关系真是既要命又刺激,他们一边喊着对方爸爸女儿,一边又让他们的性器结合得更加紧密。一个勾引自己的父亲,一个肏了自己的女儿,他们真是天生一对。
  “爸爸……好舒服……嗯啊……好爽……”
  “轻点啊……爸爸……”
  “嗯嗯……太深了……”
  看着女儿在他身下沉溺于欲海,情迷意乱时媚叫不止,温尧加快了速度开始冲刺,与心里汹涌情欲伴随而来的是一阵细密的疼痛,是伴随着他们这份禁忌之爱一起产生的痛,此生不灭。
  他渐渐有些爱上这疼痛了,让他无时无刻不敢忘记他是谁,她又是谁,也更让他清楚地认识到他们是有多爱着对方。
  “爽吗?”他喘着气问。
  “嗯……爸爸……你好厉害……”
  他被取悦到了,大开大合地肏着,两只囊袋甩在她的阴户上啪啪作响,硕大的龟头和粗长的茎身刮蹭着她阴道的媚肉,淫水越流越多,在他们下身的分分合合中被拍击成白沫,拉成连接两人浓稠的细丝。
  温见月被他冲击得意识混乱,感觉像她以前坐过山车一般刺激又慌乱,只能紧紧地抓住他来获得安全感。剧烈的快感推向她逐渐上了顶峰,只等着最后轰然释放,向下冲刺。
  温尧看着眼前模糊晃动的她胸前的两点,忽地咬了上去,软软的乳头瞬间充血挺立。“呜!”她吃痛,紧紧抱住他的头,但更多快感涌来,同时他的腰用力向前一顶,直接把她送上了高潮。
  “啊啊啊……哈……”
  花穴骤然收缩,喷溅出大股蜜液,浇湿了两人的下身,她浑身瘫软无力,大口大口喘气,目光迷离,双手无意识地插入他的头发中,享受着高潮的余韵。
  他把她的腿折得更高,又重又深地插了数十下,在最后紧要关头拔了出来,抖动着射在了她的小腹上。
  “呃……”温尧喘着气射着,额头紧贴着她的额头,双手紧紧的掐着她的腰。
  又多又浓的精液顺着她的小腹流向了下体,和淫水混合着流到了床单上。
  温见月终于撑不住,闭着眼沉沉地睡了过去。
  温尧看着两人淫靡不堪的身体和同样淫乱的床单,空气中弥漫着两人暧昧的气息,再看看累得睡过去的女儿,微微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去了浴室,用热水清理着两人的身体。
  他看到她红肿的花穴,心里升起一阵爱怜,用手轻轻地揉了揉她柔软的阴唇,居然又叫她流出些水来,还哼哼着说不要了。
  温尧感到一阵好笑,吻开她微蹙的眉心,再给她擦拭身体,又抱着她回了她的房间。
  他这时才意识到,原来他之前是下意识把她抱回了自己的卧室。
  早就居心不良,还说什么一时冲动?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4/05/06 12:52:22

35.喜欢(微h)
  温见月感觉自己在温暖的海洋里浮浮沉沉,明明自己很怕水,但她却感到安心和惬意,仿佛是回到了生命最原始的状态,被什么包裹着、呵护着,不受到任何伤害。
  等迷迷糊糊醒来时,她又在被窝里滚了几个来回才渐渐睁开眼睛。
  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被子,熟悉的睡衣……仿佛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早晨。
  她呆愣了几秒,才忽然想起昨晚发生的种种,他的吻,他的坚硬,他的热情,他们的抵死缠绵……
  若不是下身隐隐的疼痛和腰酸,她还以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又是自己虚幻的一场梦。
  温见月赶紧起了床,在家里四处找他的身影,最后果然见他在厨房里忙活早餐。
  她有些不安的心定下来了,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挺拔又坚韧,动作轻柔而又专注。她忽然就明白岁月静好是个什么意思了,由衷的感觉到平安喜乐的难能可贵。
  “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洗漱,一会儿吃饭了。”他突然转过身来,无奈地看着她说。
  “哦哦……”温见月转了个身忙不迭走了。
  可等她收拾好了准备吃饭时,他也没再说过一句话,看起来反而冷冷的,也不怎么拿眼瞧她,好像昨天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
  那昨晚上对她深情告白然后又把她狠狠抹干吃净的人是谁?
  他不说话,她也没敢说。
  餐桌上,两个人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他斯文地吃着饭,她眼神乱飘,想说些什么,但觉得不管说什么好像都很尴尬。
  正当她左右为难时,他突然给她递过来一杯温水和一粒药丸。
  “这是避孕药。”他解释。
  温见月脸一红,嗫嚅道:“你……你不是没弄在里面吗?”
  他的脸色有些古怪,“以防万一。”
  她依言接过水和药片,发现他一直紧紧地盯着自己,眉头微蹙,直到看着她咽了下去才像是松了口气。
  小心一点也没错,她没有多想。
  等回过神来时,温见月发现他已经去洗碗了,像是刻意回避她似的。她疑惑不解,怎么别人圆房第二天都是浓情蜜意、卿卿我我,到他们俩这就成了平淡如水呢?甚至比以前还要淡。
  他也不是那种提起裤子就不认账的人啊?
  她打开他卧室的门,那是他们昨晚疯狂的地方,现在已经干净整洁如初,空气中也没有异味,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她跑到晾衣服的阳台,那里已经挂上了床单和衣服,她甚至还能看到床单上极淡的零星几点血迹。
  他是起了多早才把这些全洗完的?
  是晚上睡不着吗?
  难道和她在一起心理负担真的很重吗?
  温见月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客厅,看到他略显烦躁地在玩着手机。
  她咽了咽口水,还是缓步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搂住了他的脖子,软绵绵地叫他:“爸爸……”
  温尧当即眸色一沉,扔了手机,深深地看着她,声音也相当嘶哑:“怎么了?”
  这危险的眼神和语调,经过了昨晚温见月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像是在禁区边缘游走,她不由得兴奋起来。
  “你抱抱我……”她嗲声嗲气地撒娇。
  温尧拽着她的手把她拉到了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用那根灼热而又坚硬的肉棍狠狠地戳着她的小屁股,轻轻地咬住她的耳朵,含糊不清地说:“你存心折磨我是吗?”
  “我没有……”
  没有才怪。
  温尧发现她黏人的本事还是很强的。昨晚本来睡着的好好的,他怕吵醒了她也怕她难受,就没有抱着她睡。结果后来她无意识地缠了过来,手脚并用在他身上四处点火,他没办法,只好找了件睡衣给她套上,紧紧地把她固定在怀里不让她乱动。可谁知她在他怀里也扭来扭去的,蹭得他火更大。
  性之于他,已经是多少年没碰的东西了,一朝开荤,自然不宜大动干戈,况且她还是第一次。温尧忍了又忍,毫无睡意,最终还是起床去降降火了。
  本来已经忍了一上午,没想到她倒好,不知死活地又来勾引他。
  他又顶顶她,“你点起来的火,不打算灭了?”
  温见月被他弄得面红耳赤,隔着层层衣料都能感受到他浓烈的欲望,有些着急地说:“你昨晚不是做过了吗?”
  “一次哪够?”他让她转了个身面对自己,薄薄的裤子勾勒出阴茎苏醒时狰狞巨大的轮廓,此刻它正坚挺着直对着她的花穴口。
  昨晚太过情迷意乱,她还没亲眼见过它,却能想象出它的雄姿。那么大的玩意儿是怎么捅进自己的体内的?她昨晚上没被撑死简直是个奇迹。
  “乖,你帮帮我……”他的声音染上了情欲,听起来格外魅惑和性感。
  随着他缓缓解开裤子,她也得以窥得他最隐私之物的全貌。
  肉色的阴茎此时正一柱擎天,最上面是硕大的蘑菇头,马眼处吐露出些前精,中间的茎身上布满青筋,下面则是两颗卵蛋,周围有一圈黑色的阴毛。
  结构跟她在生物课上学过的一样,但不和跟某些AV男优一样狰狞恐怖且恶心。
  或许是因为那是他的一部分,或许是因为正是这东西创造了她,温见月的心里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呆呆地盯着他那处看。
  温尧牵着她的手,让她的手缓缓触摸到他的肉棒。果然和自己碰的感觉不一样,女儿的小手跟豆腐一样,白嫩嫩的,柔若无骨,在手包裹着他的一瞬间,他居然就有了射意。
  她的手抚摸过龟头,粘上了些马眼处的液体,双手握住茎身开始上下套弄,手法青涩不甚熟练,偶尔指甲还会刮过青筋,带来别样的刺激。
  “嗯……再快点,皎皎……”呼吸逐渐加重,没戴眼镜的他眼神有些迷离。
  她喜欢他在动情时喊她的小名,于是便加快了速度,也加大了力道。听着他低沉的喘息声,感受到他额头微微出汗而散发的男性气息,温见月也有些意动,可是那处还银被他猛干而红肿着,短时间内是受不了刺激了。
  温尧的忍耐力出乎她意料的高,明明她感觉手都快酸了他还是没有释放出来。温见月感觉有些力不从心,就腾出一只手去抚摸他的阴囊,企图更深地刺激他。男人的蛋蛋很脆弱,她就仔细轻柔地抚慰它们,另一只手也没有停下来,手法变换,时轻时重。
  “嘶……”他被这无微不至的照顾刺激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她仅凭一双巧手也是能让他进销魂窟的。他摸摸她的头,当作是奖励。
  温见月都快哭了,自己都这么卖力了,为什么他还不射呢?
  她看着那又粗又长的肉棒,顶端的马眼不断吐出半透明的液体,尽管已经又灼热又坚硬,可他还是没有爆发。
  为了早点解放自己的双手,她心一狠,低头张口含住了他的龟头,牙齿轻轻地磨咬着,灵活的小舌头在那上面打转,舔过每一道沟痕,讲他的前精全都吃入了口中。
  温尧身体一个激灵,感觉自己的肉棒又入了她的花穴,却看到她正埋头含住他,她的樱桃小口温热湿润,和那小穴又是何其相似,更别说她还在用牙齿磨、用舌头舔着。
  前所未有的刺激感让他爽得头皮发麻,更别说含着他生殖器的女人正是他的女儿,他眼角有些发红,用手按住她的后脑,强迫她吃得更深。
  “唔……”她有些被吓到了,手上和口中的力道都失了控,重重快感直让他冲向快乐的云霄,他不再压制射意,从她口中抽出,颤抖着悉数释放了出来。
  “啊……”他拥着她,在她耳边低吼着,浓稠的白精喷洒在她的肚子和腿上,足足射了好长时间才停下来。
  温尧平复着呼吸,再看看女儿,发现她也是眼眶微红,眼角还挂着几滴泪珠,大概是被他深入口中难受到了吧。
  他抹去那水珠,歉疚地说:“对不起。”
  温见月摇了摇头,捂嘴轻咳了几声,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我愿意的,你喜欢吗?”
  他看见她的手在嘴角留下了些许白灼,再看看她含羞带怯的模样,心里禁忌的快乐无限增长。
  他温柔地吻在了她的嘴角,然后慢慢含住她的唇,满足地感叹:“皎皎,我很喜欢。”
  if,续:温靖日记簿(留言两百)
  9月7日  晴
  语文老师让我们每天写一篇日记,写多少都行,既然如此,我就勉为其难的写一写吧。
  今天没有什么大事发生,爸爸妈妈和往常一样和蔼可亲。只不过他们昨晚让我早点睡觉,可今天早上他们却看起来没睡好,两个人都在打哈欠……
  这事已经发生了很多次,唉,他们要求别人事情自己却没做到,应该让老师去教育一下他们,可不能把我带坏了。
  下午小红抢了我一包辣条,太讨厌了。
  9月8日  晴
  今天还是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晚上碰到了正在遛猫遛狗的董姐姐,其实我应该叫她阿姨的,但是这样叫她好像很不高兴。她问我喜欢猫还是狗,我说喜欢老虎,她说那是猫,我不信,回家问爸爸。
  爸爸说老虎是猫科动物,还夸我是好孩子,我不是很懂。但是妈妈说明明狗比猫可爱,然后他们又吵了起来。
  这两个人实在是太无聊了。
  对了,今天董姐姐听说了我和小红的事情后塞给我了一包特质辣条,让我下周去试试。
  9月11日 晴
  哈哈哈哈哈哈,小红被辣哭了,让他老是抢我吃的。
  我把这件事说给了爸妈听,结果妈妈生气了,让我不要捉弄同学,爸爸一直在劝她,让她消消火。
  很奇怪,为什么我听同学们说他们家里都是严父慈母,我们家就完全相反了呢?
  不过,妈妈是一家之主,这一点是确定的。
  9月12日 多云
  唉,我一直以为我的家庭地位虽然不如妈妈,但肯定是比爸爸高的,但是今天我发现我错了。
  我问爸爸,你最爱的人是谁,他说是妈妈,这很正常。我问妈妈,你最爱的人是谁,她说是爸爸,这很不正常。
  这跟班主任说的一点都不一样,他们最爱的人难道不应该是我吗?
  我才不需要他们的爱呢!!!
  9月13日 晴
  小红已经叁天没和我说过话了,我很高兴。
  但晚上妈妈一直没回来,我和爸爸就坐在沙发上等她。我开始感觉到困的时候,爸爸让我先回去睡觉。虽然爸爸表情正常,但我感觉他还是生气了,而且气的不轻。
  于是我回了房间,但没有睡觉,继续听外面的动静,万一他们打起来,我也好劝架。说起来其实我从没见过他们吵架,他们关系特别好,比跟我还好。
  后来妈妈回来了,和爸爸果然吵起来了,我透过门缝什么也没看到,推开门走出去的时候只看到爸爸把妈妈拉回了他们房间,然后关了门。
  我觉得家里隔音效果太好也不是挺好,比如刚刚我趴在门上还是什么都没听到。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半了,在此纪念一下爸爸妈妈第一次吵架和我第一次睡得这么晚。
  9月14日 晴
  早上爸爸妈妈都起晚了,我要出门上学了他们才从房间里出来,看上去精神不太好的样子,昨天应该吵到挺晚的吧。
  今天用早餐剩余的零花钱买了好多零食,我喜欢看到小红眼馋而又不敢动的样子,太搞笑了。
  晚上到家后,爸爸妈妈一切正常。
  9月15日 晴
  今天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可是周末作业太多了,难过。
  9月18日 多云
  下课后大家在讨论自己是怎么来的,有人说爸妈告诉他他是垃圾堆捡的,有人说爸妈告诉他他是充话费送的,我还没有问过爸爸妈妈这个问题。
  回到家后我问妈妈,结果她打开电脑给我放片子,叫什么子宫日记,说当年她爸爸就是拿这个来教育她的。
  我那位外公还真是个神奇的人。
  总之,那部片子我没有看明白。
  9月19日 阴
  语文老师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同学们似乎都没有听清楚,但我知道我们家也是有的。
  爸爸妈妈不打我,但是他们之间,很奇怪。
  有时候看见妈妈似乎腰酸背痛,腿都在打颤,坐也坐不稳。有时候看见爸爸脖子上有抓痕,腿和胳膊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不过这么久了,他们也没绝交,真的很神奇。
  9月20日 小雨
  好长时间,终于下雨了。
  可是明天有运动会啊,要是继续下雨就办不成了。
  爸爸妈妈也会参加,这次绝对把小红打趴下。
  9月21日 多云
  今天妈妈摔倒了,还好我们年级人不多,要不然得累死我和爸爸。
  我看到爸爸把妈妈抱着哄,还给妈妈揉肩膀,他都没这样对过我。
  我一点都不羡慕。真的。
  男孩子不需要人抱。
  9月22日 多云
  今天我发现了我们家的一个绝对不能问的问题。
  接力跑步会写上每个人的名字,当然是我们写啦,准备的时候大家都在一起。
  小红和他妈妈说:“妈妈,为什么这家人都姓温啊?好奇怪哦。”
  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想问。然后,我就看到了爸爸妈妈,怎么说呢,用非常不和善的眼神看着小红,反正我以前没见过。
  我觉得他们没有生气,但是小红好像被吓到了,哈哈,他跑了。
  嗯,记下来,这个问题以后绝对不能问。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4/05/13 11:43:43

36.夜来香
  温尧洗完澡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床上有一个小山包似的凸起,他心里一跳,掀开被子后果然看到温见月正睡眼朦胧地盯着他。
  “你怎么在这儿?”他低声问。
  “我想和你一起睡嘛……”她也轻声说,宛如情人耳边的呢喃。
  温尧有些头疼,这分明是不让他睡啊。
  他看着在被窝里蜷成一团的女儿,双眼像是点缀了星光般闪亮着,小脸红扑扑的,海藻般的黑发微微凌乱,棉质的白色睡衣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青涩而又美好,活像只勾人的小狐狸精。
  “今晚还想不想睡了?”他的声音又沙哑起来。
  温见月小脑袋一缩,有些闷闷道:“你怎么老是想这个啊?”
  “你说呢?”他撩起她一绺头发,在指腹间摩挲着。
  温见月脸更红了,刚想说什么,就看到他出了房间门,过了一会儿拿了床被子回来了。
  “那不是我的被子吗?”她问。
  “嗯。”
  温尧把她拉出被窝,用她的被子把她卷了卷,温见月感觉就像一条虫子一样,只能蠕动着抗议:“你怎么能这样啊?”
  “免得你到处乱动。”
  “我的睡相有那么糟糕吗?”
  “有。”
  温尧看她气鼓鼓的腮帮子,没忍住摸了摸,她摇摇头甩开他的手,不理他了。
  他好笑着去哄她:“乖,你真想明天下不来床?”
  她的眼神幽怨又委屈,莫名地让他想到了书里描绘的那些让人哀怜的闺阁美人,这模样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怜惜。
  温尧又去摸摸她的头,“明天陪你出去玩好不好?”
  臭爸爸开始哄女儿了,温见月别扭地想,但还是哼哼几声表示答应,同时心里开始盘算着明天的计划。
  他见她迷迷糊糊睡着了,松了口气,看来自己今晚能睡个好觉了。
  ***
  当温见月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人。她看看自己的姿势,一个人占据了整个双人床,果然有些不雅。
  她匆匆忙忙爬起来,见温尧已经在等她,又赶紧去收拾打扮自己。
  两人一道出了门,吃过早饭后温见月便拉他去逛街了,温尧跟着她在一家家衣店进进出出,不禁感叹她在这方面的强大,也终于明白了她那一大柜子衣服是怎么来的了。
  没有冷风吹拂的暮冬并不寒冷,阳光洒落在身上集聚起阵阵暖意,他们来到了将A市一分为南北的江边,在江滩缓缓散步。
  A市的江沿岸都被保护的很好,有不少人在这里休憩。他们一边慢慢地走,一边聊着天,如同这里的每个人一样。
  其实仔细想来,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好好说话过了,之前刻意的冷言相向让他们筋疲力尽,如今他们很享受这种平安喜乐。
  温见月走着走着就有些累了,于是两人在长椅上坐了下来。
  她看看四周没什么人,忽然攀上他的肩,在他的薄唇上重重亲了一下,伸出舌头舔了舔,便离开了。
  温尧还没反应过来,温见月就看到他脸上居然泛起了可疑的红晕,拿出手机就想拍,结果被他按在怀里亲了好一通,直让她面红耳赤、脑袋发懵,最后只好作罢。
  太阳晒得人身体暖洋洋的,不一会儿温见月就感到了困意,顺势在他怀里一歪就打起了瞌睡。
  温尧看着女儿安静的睡颜,伸手摩挲着刚刚被他亲得娇艳欲滴的红唇,过去十几年来不曾有过的雀跃浮上心头,他弯了弯唇角,将她搂得更紧。
  不远处能看到缓缓流动的江水,周围是四季常绿的树林与草地,最爱的人就在自己的怀里,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他感到惬意的了。
  他多希望,他们余生也能一直如此。
  ***
  回家的路上两人顺道去了趟超市。
  当温见月抱着一大堆零食来找温尧时,却发现他正在一个货架前站定,似乎在考虑该选哪一个。
  她走近一看,货架上是各种各样、包装五颜六色的避孕套。
  温见月一顿,有些尴尬,有些害羞,还有些隐隐的欢喜,装作没看见转身走开了。
  回家后她心里也一直惦记着这事,却并没有看见他有什么动作,反而自己有些等不及了。
  她早早进了浴室,却并不着急出来。
  温尧在外面等了半天,不见浴室里有什么动静,也不见她出来,心里有些担心,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
  “爸爸……”
  他听到她在叫他,于是不再犹豫,打开门走了进去。
  浴室热水开的很足,四处都是蒸腾的热气,眼镜起了雾,他有些看不太清。
  温尧摸索着靠近了浴缸,朦胧中看到了她沐浴后的样子。
  被水打湿的头发分成一缕缕,紧紧贴在她雪白的皮肤上。细长的脖子下是精致小巧的锁骨,再往下便是她略显丰盈的胸部。自然下垂的双乳上两颗乳头傲然挺立,如同花瓣里嫣红的花蕊,直晃得他心颤。
  她从浴缸中站了起来,赤裸全身面对着他,身体因为在热水里待久了的缘故白里透着红,水珠顺着她的曲线流过细腰、玉臀,从富有弹性的大腿流下去,还有一部分则流向了她隐秘的私处。
  温尧蓦然想到,月见草其实不止一个花语,其中一个便是沐浴后的美人。
  此情此景,不用她多做些什么,仅仅只是用她那迷离的眼神望着他,足以让他沉沦。她像是散发着香甜气息的罂粟花,让他上瘾,让他愈发欲罢不能。
  温见月伸出白藕般的双臂,勾着他的脖子让他更靠近一些,幽香的气息笼罩着他,她在他耳边柔柔地说:“爸爸,你买了避孕套为什么不用呢?”
  湿热的呼吸让他耳朵发热,他听着平时静若仙子的女儿用着仿佛很天真的语气勾引着他,手也不老实地在他身体上游走,像是蚂蚁在啃噬着他的心,难耐至极。
  真是个活生生的小狐狸精,生出来就是专门来勾引他和她一起堕落的。
  不过,他很乐意。和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起堕落,感觉没想象中那么糟糕。
  “等着。”他握住她的手腕,眼神幽暗,声音里是压制不住的欲望。
  他走了出去,放置好眼镜,找出了刚刚才买回来的避孕套。其实他没打算这么快就用上的,没想到她倒好,这么快就按耐不住,居然又来勾他。
  等他回到浴室,却发现她已经擦干身体披上了浴巾,正疑惑地望着他。
  温见月看他这架势,突然明白了什么,有些结结巴巴地说:“在……在这里吗?”
  “你说呢?”
  温尧把她推回了浴缸,打开了花洒,热水洒在两人的身体上,他的衣服不一会儿就湿透了。
  他一把扯开她浴巾,她下意识捂住了胸前。
  刚才不是还挺放荡的吗?怎么这会儿就开始害羞了?
  温尧轻笑,俯身吻住了她。花洒还在喷水,热水顺着两人的头和脸流向他们唇齿相接的地方,和他们相融的唾液混合在一起,暧昧无比。
  “唔……爸爸……”
  温见月被他吻住,只能趁着换气时的空隙发出几声模糊不清的呜咽。
  她有些紧张,在她印象里好像在床上之外都是不可想象的,第二次就要在浴室里做对她而言太过刺激。
  温尧只是抱着她,一遍又一遍的吻着她,希望借此让她放松下。
  不过让她害怕点也好,这样说不定待会儿干起来会更爽些。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4/05/13 11:56:35

37.狐狸(h)
  温尧在浴缸里坐了下来,把女儿抱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上,两人的性器隔着薄薄的衣料紧密相贴,灼热又滚烫。
  温见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湿透的头发垂落在他的肩上,她拨开他额前略微凌乱的头发,轻吻他的额头,她的唇一路向下,掠过他浓密的眉毛,轻颤的眼皮,挺拔的鼻梁,最后是温热的薄唇。
  他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吮着她的舌头,另一只手从她的腰间缓缓往上,握住了她一边的乳球,反复揉捏把玩。他放开了她的唇,吻住她的脖子,用牙齿咬着她的锁骨,托起她的双乳亲了上去。
  热水流过她早已挺立的乳头,他一口含了上去,重重地吮吸着,好像能从里面吸出奶水似的。
  “呜……呃啊……”
  温见月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细细地呻吟着,双腿夹紧他坚硬的腰。他耐心地逗弄着她一边的乳头,等差不多了就去舔吸另一只。
  他的手顺着她的腰抚向她的私处,手指透过层层阻隔摸到了那条缝隙,探了进去。湿热的花穴感受到异物的入侵瞬间收缩,夹紧了他的手指,他按压着穴壁的嫩肉,穴里一瞬间涌出水,打湿了他整个大手。
  温见月娇喘一声,弓起了背伏在他身上,用自己的乳房去蹭他的胸膛。他的手指在她的穴口进进出出,带出的淫水和浴缸里的热水融为一体。
  忽然,她的手握住了他早已灼热坚硬的欲望,哼哼唧唧地说:“嗯……你、你快点……”
  温尧眼色一沉,手指加快了速度抽插,感受着她敏感的穴肉逐渐开始颤抖,却在她快要到达快感的极致时抽了出来。
  温见月脑袋昏昏沉沉,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小火上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怎么让他快点反而停下来了呢?她欲哭无泪,只好去咬他的喉结来泄愤,又恍惚听到什么塑料包装被撕开的声音才明白过来,坏心地用手去抚摸他结实的腹肌,挑逗着他。
  温尧看着这不知死活的小东西在他身。上动来动去,戴好套后掐住她的腰,让她的穴口对准他蓄势待发的肉棒。
  “皎皎,坐下去。”他引诱着她。
  温见月想了一下那物的长度,这个姿势下去她怕是要被贯穿的,她摇了摇头,有些害怕,“不,我不行的……”
  他关了淋浴,用手缓缓逗弄她下体敏感的花珠,“想要吗?自己坐下来。”他的声音听起来竟然颇为愉悦。
  温见月幽怨地瞪了他一眼,小穴有些瘙痒难耐。这种事情上她向来忍不过他,更何况这老男人还素了这么多年,她哪里会是他的对手。她摸到了那根一柱擎天的肉棒,心里有些害怕,还有些刺激,终于眼一闭心一横,缓缓坐了下去。
  肉棒插入花穴的时候,两人同时舒爽地叹了口气。温见月感觉深入的差不多了,就停了下来,温尧却并不满意,看看他们交合的地方,他的性器还有一截露在外面。
  他扶住她的腰,将她沉沉按了下去,硕大的龟头突破层层媚肉的阻隔进入到了花穴前所未有的深处。
  “啊!”她惊呼一声,瞬间挺直了腰,过于强烈的刺激感让她的小穴紧缩,狠狠地绞紧了他的肉棒。
  他被她夹得浑身舒爽,头皮发麻,声音嘶哑道:“你动动。”
  她还没尝试过这种女上的主动姿势,有些不太习惯,但还是依言上下动了起来。她低头看他眯着眼,摩挲着她腰间的软肉,颇为享受的样子,于是更用力地沉了沉腰,让他进入得更彻底。
  她低头看着自己粉嫩的小穴吞吐着他的巨根,浴缸里的水也随着他们的摇曳陡生波澜,热水被顶入穴里刺激得她流出更多爱液,原本有些太过深入的难受逐渐缓解,她加大了上下运动的幅度。
  浴室里水声作响,混合着女孩妩媚的呻吟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更显放荡。随着两人有节奏的动作,水一波波被拍打着送出浴缸,雾气弥漫,也夹杂着些许暧昧的气息。
  温见月死死地攥着他的肩膀,快感如潮水般袭来,看着被她骑在身下的男人和她一样情迷意乱,心中生出莫名的征服感和刺激感。她猛地向下一坐,花穴再也忍不住冲击,喷洒出大股的爱液来,就这样达到了高潮。
  她颤抖着身子,浑身脱力地瘫软下去,伏在他身上剧烈地喘息。
  温尧看她这体力不支的样子挑了挑眉,坐起了身,让她背靠着浴缸壁,开始动了起来。
  “明天跟我一起晨跑去。”他摸摸她嫣红的脸,她累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扁了扁嘴表示抗议。
  “不愿意也得去,你这也……”他皱着眉,加快了身下抽插的动作,“太娇气了……”
  她被他撞得脑袋发晕,双手也无力地搭在他的肩上,“爸爸……”
  不知是在哀求他力气小点还是明天早上放过她。
  他听了反而加大了力度,咬紧牙关看着这娇媚的人儿在他的攻势下溃不成军。
  他在做这事时最听不得她叫他爸爸,听了他就会发狂。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次体质测试都是刚及格过的。”他在她耳边咬牙切齿地说。
  他加紧冲刺,大开大合地肏着,浴缸里的水混合着淫水被他拍击得飞溅开来,在水里运动有些艰难,但他常年锻炼练出来的腰力自然不惧,反而延长了他的快感。
  “呃……啊啊、哈……嗯……”
  温见月感受着他带来的更深刻的刺激,这是由她来主动所不能达到的深度,口中发出支离破碎的呻吟,连她自己听了都觉得淫荡。
  被水滋润的花穴不仅没有松软下来,反而更加紧致,温尧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能被吸走了,也不知他女儿的小穴到底是怎么能长成这样极品的。
  囊袋拍击阴部发出的啪啪声和两人的呻吟喘息声合奏出一曲淫靡的乐章。
  “嗯啊啊……你轻点啊……”
  温见月刚刚高潮过的身子实在承受不了他这样狂风暴雨般的冲击,她的手指用力扣着他的肩膀,关节都有些泛白,双腿夹紧他的腰,脚背绷得直直的。她感觉他的肉棒都快插到她肚子里去了,可他还在迈力地顶着她,终于,她被他送上了高潮。
  汗水从额头上渗出来,他扶住她无力的娇躯,又猛烈操干了百余下,之前积累的快感一并迸发,他不再压制住射意,一个猛入,抵着她射了出来。
  即使隔着层薄薄的避孕套,她也能感受到他滚烫的浓精,她一阵哆嗦,身下居然又流出一股淫水来。她有些难为情地捂住脸,可又想到这水和水混在一起又看不出来,于是又去偷瞄他。
  他的脸情潮刚退,红晕未消,双眼微微眯起,像只狐狸餍足后的模样。
  温尧抱起她,打开淋浴冲去他们身上暧昧的气息,用毛巾擦干了两人的身体,把她抱回了卧室,又穿上了睡衣便躺下了。
  浴缸坚硬的质地让温见月肩膀、后背和臀部都有些酸痛,再回到温暖软和的床上自然是十分舒服,抱着他就有些昏昏欲睡。
  温尧感受着怀里香香软软的女儿,一颗心仿佛被羽毛划过,蠢蠢欲动。
  他低头看到她领口大开,露出白皙滑腻的皮肤,心里更是邪念骤起,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掀起了她上半身的睡衣,手中是她柔软的奶儿。
  “爸爸……”她睡眼朦胧地看着他,眼角泛红,好不楚楚可怜,“你干嘛?”
  “皎皎,”他用他再度灼热坚硬的欲望顶着她,语气温柔:“咱们,再来一次?”一副好商量的样子。
  “这……”温见月咬着唇,有些为难。
  趁着她犹豫的时间,他一把扯下她的睡裤,龟头抵着她的穴口,蓄势待发。
  “不要了吧?”她有些颤颤巍巍地开口。
  不要?
  狐狸的口中之肉是做不了主的,吃饱过的狐狸也不会再委屈自己。
  “啊……”
  他再度提枪而入,不多时,床便开始剧烈晃动起来,空气中也弥漫起暧昧的气息。
  温见月被他干得七荤八素,到最后嗓子都有些沙哑了。
  “你……你好了没?”
  “快了。”
  “你刚才也说快了……啊……”
  “……”
  “呜呜……你到底什么时候好啊……”
  男人没说话,只是闷哼着更加用力。
  也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他的释放,一切才渐渐停止。
  她恼怒地瞪着他,可脸上全是不胜娇羞的红。
  温尧再度觉得他这女儿可能真是个专门来勾他的小狐狸精,要不然只是被她瞪着他怎么会就再度蠢蠢欲动。
  老狐狸的魔爪还是伸向了小狐狸。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不是说好了……”剩下的话被他全数堵在口里。
  ……
  “你这个大骗子……”已经不知道多少次高潮后累得筋疲力尽的温见月恨恨地说。
  温尧自知理亏,只能尽快哄着她睡了。
  看着垃圾桶里扔了不少用过的避孕套,他在心里轻叹了一声。
  如果真的有前世的话,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欠了她多少,这辈子才会被她这样折磨的。
  不过,倒也算是一种甜蜜的折磨吧。
  ——————————————
  if,完:他们的幸福(留言三百)
  当温靖工作后要搬出去独自生活而收拾东西时,他偶然发现了自己小时候写过的日记。
  不过是老师要求他们写的,而且自己也就坚持了两个月,但如今隔了这么多年,他的心里颇为感叹。
  那时他还无忧无虑地生活在父母的庇护下,不知生活的压力和艰辛;和乔鸿的关系还不好,在日记里把他写成了小红,后来知道他把自己称为静静;他还是一个整天爱幻想的少年,想着哪天自己或许可以拯救一下世界什么的……
  甚至,那些他当年还不是很懂的东西,如今也能明白了。
  所以,他觉得这本日记不如叫《父母秀恩爱日常》这样来得更合适。
  高中时他情窦初开喜欢上一个女孩,爸妈知道了居然也不像别的父母一样极力反对,只是告诉他要始终把学习放在第一位,不要做过火的事情。至于过火的事情,他老爸则单独教育了他。
  初恋很美好,尽管最后他们还是分手了。那段时间他有些颓废,老爸安慰他绝大部分初恋最后都不会在一起,就比如老爸他自己,现在连初恋叫什么长什么样都记不得了。他颇为心机地问老妈她的初恋是谁,老妈犹豫了半天,指了指老爸。
  温靖感觉他们这双簧唱的真不错。
  虽然这两人经常相互拆台,但他还是发现他们有关于自己的事情瞒着他。
  不得不承认,过去十八年他们把这件事一直瞒得很好,虽然有时候还是能感觉到不对劲,但无伤大雅。
  直到他上大学后。
  开学前父母把家里的户口本给了他一份,当时他也没看就收下了,后来才琢磨出大问题。
  他爸妈的户口虽然都在B市,但不在一处,他是挂在老妈户口下的,并且,老妈的婚姻状态竟然是未婚。
  他们没有结婚,那他是哪里来的?他是他爸的儿子吗?
  温靖懵了很久,可对着全家福左看右看,他们仨长的都很像,一看就是有血缘关系。
  血缘关系?
  他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一种有些魔幻的可能性。
  可仔细想想,还是有迹可循的。
  比如,老爸老妈都姓温,小时候甚至因为乔鸿随口问了一句,把他吓得至今都有些怕他们。而且他从没见过他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小时候知道他们早已不在时还忧伤了一阵,长大后也就看开了。
  比如,他们之间二十岁的年龄差。他也是在谈过恋爱之后才明白这种恋情的不易的。尽管相差二十岁,可他们看起来仍是那么般配,夫妻相和如出一辙的气质几乎抹去了他们之间岁月的鸿沟。
  再比如,他们从未给他讲过太多他们的过去;他经常听他们提到A市,仿佛在那里生活了很久的样子;他们每年都会让他去做体检,细致入微到让他感觉小题大做……
  如果假设成立,那么这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显然,现在他们不想再瞒着他了,这是在等着他去问。
  他知道,无论他问什么,他们都会回答他。他们真正的关系,过去的经历,甚至为什么会决定生下他……
  但他最后还是没去问。
  或许是有些害怕自己会问出些惊世骇俗的事情,或许是单纯的不想让他们为难,温靖不太想知道这个秘密。
  知道了又如何?徒增烦恼而已。
  他们生养了他,教给他许多道理,让他健康长大。他们有多爱对方,他们有多爱他,这么多年来他看得很清楚。
  温靖其实挺羡慕老爸老妈的爱情的,细水长流,有时也会打情骂俏,像俗世里所有的普通夫妻一样,没有要死要活,没有天雷狗血。
  他们会带着他出去玩,不过老爸从来不会玩高空项目;他们会陪着他看动画片,试图把每个小故事都讲成大道理;他们会为了晚上吃什么争论,最后把皮球踢给他……
  如今他已长大成人,也明白这种平凡幸福的难能可贵,世俗的眼光、旁人的非议哪里能比得过这呢?
  他们的幸福,他就是见证,不接受别人的恶意,也无需其他人的祝福。